是慌不择路的落荒而逃。
“审神者大人现在要去哪里?”
“虽然还有资料跟其他地方没处理完……不过我想先一个人转转,想想下一步怎么做。”面对狐之助的提问,她随口应答,最后不忘再叮嘱一句,“时之政府那边要是有什么新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吗?”
话是这么说,可这几天下来,足以让她对时之政府的办事效率产生相当大的怀疑。
狐之助离开后,堀口千里又走远了些,然后才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
倒不是说长谷部本人怎么样,而是他那种状态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诡异了。也不是不擅长跟那样的人打交道的问题……是根本没有交道可打。她相当不确信自己说的话到底有没有切实地传达到他的耳朵里。
“那么——”她环视了一周,“接下来做什么呢?”
庭院里依然是一片荒芜,后方的田地中稀稀拉拉地长的全是杂草。
稀少的植被萎靡得打不起精神,据说这还是灵力没有打开结界的原因。但与其等着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契合上结界让这里自动地焕发生机,堀口千里觉得还不如自己动手去栽种点花花草草。
——所以这个也要尽快提上日程。
默默记到心里的小本本上,她又溜达回缘侧。
堀口千里尝试辨认出哪几块木板是曾经坏掉的,但她不得不承认,放下那奇怪的态度不提,长谷部在其他方面都做得相当完美。
“主人?”
“哟,”闻声抬头,堀口千里看到走廊另一端的人影,“清光。”
被她直呼了名字的人有片刻僵硬,不过他很快适应下来。现在两人都在尝试着该去如何做一对相处正常的主从,至少方才叫出的那声“主人”,不再带着最开始的勉强。
“为什么是出阵服?”
她从狐之助那里了解到出阵服和内番服的区别,知道前者是要穿着上战场的——不过时之政府考虑到这间本丸的特殊情况,暂时不会向这里委派任务。
“我想去手合场练习一下,太久不挥刀可是会生疏的。”加州清光抬眸,“主人刚从长谷部那里过来?”
“是啊。”
“他怎么样了?”
“都一天了还是这样。奇怪,很奇怪。”回头想想,堀口千里依然是一头雾水,“我姑且还是分得清忠诚跟死气沉沉的区别的。”
她在那双淡紫色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活气。
这种想法由一个死过一次的怨灵产生本来就够奇怪的了。
加州清光今天还没见到长谷部,但这并不妨碍他从昨天的所见中做出判断。
“那家伙……从以前起就是主命至上的风格,不过,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的确不正常。”
堀口千里察觉到他话中透露出的某些信息,没有追问,而是顺着说了下去。
“比起出于自己的意志尽忠,更像是机械地去执行指令……”她道,“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会照办我的每一条命令,哪怕是让他杀了我。”
这不是个好话题,特别是两人不久之前就在这方面有所纠缠的情况下。在她提到“杀”这个字眼时,气氛明显僵硬了片刻,加州清光虽然没说话,但无论是他的眼神还是表情都明显在问“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
“不是哦。”
堀口千里看出了他的意思。
“我答应过你了,至少得去试着做一个合格的审神者。”
加州清光一愣。
“更何况,现在的长谷部,给我的感觉很像是‘死士’。向‘死士’下达杀死自己的命令,那我的人生也终结得太无趣了些,跟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加州清光:“………………”
刚才不还说是因为他吗?!
付丧神咬牙切齿,心道自己果然不该抱什么指望,正气鼓鼓地转身想往手合场的方向走就又被叫住。
“我昨天给你的东西,你没有用吗?”
……啊,还是注意到了。
“没有,”他瞄了眼新上任的审神者,“不过我带在身上了。”
“为什么不用?”
“我受伤了。”
“不是已经好了……?”
“手还不够灵活。”
“哈?我记得你手背上就一道伤。”
“这种事情只有患者本人最了解吧,”加州清光语气稀松平常,“所以是需要别人帮忙的。”
暗示到这种地步根本就是明示了。
堀口千里因为自己心意被浪费的不爽全都变成了啼笑皆非。
“我说你啊……是在撒娇吗?”
“没——有。”
明明就是!
“向怨灵提要求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在他面前伸出手,“拿来吧。”
“什么?”
看见对方警惕的表情,堀口千里意识到他误以为是要把礼物收回去,哭笑不得道:“指甲油,你不是要我帮你涂吗。”
“对了。”拧开瓶盖,她用刷子蘸上甲油时,不经意似的问道,“你跟长谷部共事过?”
“……为什么这么问?”
“你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以前的处事风格。”
加州清光沉默下来,千里以为他就要像之前那样对这间本丸的过去闭口不言,却听他说道:“他是在我之后来的第二把打刀。”
千里停下正要往上涂抹的动作,清楚这态度意味着自己可以问出些什么。
“关于这间本丸的前两任审神者……”
“我不知道喔,完全没见过第二任的脸呢。”
“那第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