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他想回到他们以前的日子。他多怀念曾经那段甜蜜恩爱的时光啊!
他对着门外轻喊,“把东西拿进来。”
随即便有一个小厮双手端着一个用布盖着的长方托盘进了来。那小厮恭下身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起,兀术把盖在上面的布揭了下来。
赵莞看到托盘上的东西时,激动地一下从床上下了来。
那托盘上放着的……是宋□□的神位。
她眼圈顿时红了,双手将神位拿过后,轻抚那上面依然清晰的字迹。她真的没想到□□爷的神位还能回到她手中。她以为她逃跑后,他一定会将神位付之一炬,或者丢入江中,亦或者将其劈成数块而以消心头之恨。这才是他一贯的处事风格。可此刻看到那完好无损的牌位,她心里震动不已。
“我向来敬重强者,所以我允许你私下供奉神位。”
金宋本是生死仇敌,一心执意灭宋的他,却为了讨她欢心而让她供奉仇人的祖先神位。愿意妥协至此,对他来说已是相当不易。
“谢谢。”她泪眼婆娑,抱紧神位颤着声音跟他道谢。面对他的让步和妥协,她多希望自己能被他感动,能忘记他对大宋所做的所有恶事而不去恨他。可能是心真的冷透了,冷得麻木了,现在无论他对她再好,可她都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控制不住地去爱他了。那一段短暂的浓情蜜意的日子,只是一场美好的梦。
面对她依然冷淡的态度,兀术有些泄气,却又无可奈何。他本还想跟她好好说说话,可看她惜字如金的样子,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既然她不想跟他说话,那抱抱她也好。这样至少能让他感觉她依然在他身边,在他怀里。
府里自顿珠来了后便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沉闷压抑,她虽然已为人妇,但性子还是没有大的改变,依然一副活蹦乱跳不知愁滋味的样子。所以府里的气氛也自然而然地被她带动起来。在她还未到之前,因为赵莞整日郁郁寡欢不说话,兀术也似比平日更严肃了,府里侍候的下人们整日提心吊胆的。而自顿珠来了后,赵莞的心情也比之前好些,俩人能时常说说话聊聊天,她的心情也开阔了不少,府里的紧张气氛也有了好转,所有人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赵莞坐满月子后,每日抱着孩子与顿珠待在一起。她也尽量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孩子身上,除了给奶娘喂奶之外,其他所有繁杂锁事她全亲自处理。她只想能多陪陪自己的孩子。
顿珠特别喜欢亨儿,一天见不到就难受。赵莞有时候干脆把亨儿给顿珠独自带着,这样更有助于培养她与亨儿的亲密性。她知道,以顿珠的性子以及她对这孩子的疼爱,她必定会对亨儿好。
现正值二月,天气虽然还冷,但依然阻挡不了春意盎然的生机气息。顿珠说府内有一处园子的桃花开得正盛,便邀赵莞一起去赏桃花。赵莞没有那个兴致,只把亨儿交给顿珠抱走了。亨儿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来,顿珠俨然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兀术也是对他百般疼爱。看到这孩子集众人宠爱于一身,她终于彻底放下心来,她已经可以下决心了。
她支开房里的侍女,拿出一个之前小心藏好的小巧的瓷瓶来。
她望着那润白的小瓷瓶,只要她把里面的东西往嘴里一送,两个时辰后,这世上便不再有赵莞这个人。
她已经无法在亲眼目睹兀术把自己的家国摧残至尽后,还能不计前嫌地与他好好过日子。自己最亲最爱的家人身陷炼狱自己却无能为力。面对九哥的软弱和刻意逃避,她无奈失望却束手无策。如果说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家人、为大宋的百姓报仇的话,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兀术失去她。永远失去她!她的死,将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她打开那小瓶的塞子,将一粒小小的褐色药丸倒在了手心,将其吞入喉间。
现在是二月啊,二月又到了。又是一年杏花盛开的季节。她起身朝兀术平日练功的地方走去。
兀术看到她盈盈向自己走来,脸上温和亲切不似之前的冷淡。他快步走向她,“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我想去玉涧林看杏花,你能陪我去么?”
他想也未想便点头答应:“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沐浴更衣。刚刚出了一身汗。”
她轻点了点头,“尽量快点,我等你。”她的时间不多,不想浪费一点一滴。
兀术本来要准备马车,但赵莞拒绝了,她想骑马,她想毫无遮挡地再好好看一看东京。
他依了她,牵了马与她同乘一骑快步朝昔日的大宋皇宫而去。
在路过东京街市时,她让他让马儿放慢了脚步。东京街头虽已恢复往日喧闹的场面,但往昔的繁荣已不在,街上行走的人依然形形色色,却都带着受侵略之苦的沧桑。
犹记得曾经的自己无数次的溜出皇宫,来到这闹市里流连忘返地瞎逛。那时的她对这市井街巷里哪一家的点心做得最好吃,哪一家的裁缝做的衣裳最好看,哪一家的胭脂水粉涂在脸上更漂亮……这些,她都了如指掌。
而现在,她曾经所熟悉的一切还在。只是,她已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天不怕地不怕的赵莞了,东京也不再是以前的东京了。现在的东京属于金国,东京的人也被迫成为了金国人。
她有些依依不舍地望着热闹的街市,这是她想念了好久好久,曾在梦里梦了无数回的地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