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文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里的信纸已经被他拽成了一团,他伸手一拂,书桌上的茶杯,笔海,砚台,笔洗一起掉在了地上,“叮铃哐当”一起砸了个粉碎。
苏瑞用手护住头脸,在地上吓得瘫成了一团。
“逆女逆女我今儿就打死你,看你还怎么去大理寺告我”苏成文愤怒已极,面色狰狞抄起旁边一个一尺多长的卷轴,对着苏瑞就打了下来。
外面的张松听到声响,赶紧往外面跑,老爷发怒了,竟然要打死大小姐,得赶紧找人来劝劝的好。他一溜烟跑往二门跑,见人就喊:“快去叫太太和刘姨娘,老爷在书房里打大小姐。”
下人们都慌了神,姑娘家可是娇客,自来只有打儿子的,几时见过打女儿的
很快,刘姨娘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脚上的鞋子跑掉了一只也不知道。陈玉娇见闹得大了,也不得不摸着肚子慢慢从上房走了出来。
刘姨娘赶到书房,见苏成文举着一尺来长的卷轴正没头没脑地打苏瑞,一下子冲上去伏在苏瑞身上,哭喊道:“老爷这是要我的命啊你打瑞儿做什么,干脆打死我算了”
苏成文举起手中的卷轴本要往下,到底对刘姨娘还有几分顾念,悻悻地住了手,将手中的卷轴往地下一扔,掀开袍子往椅子上一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陈玉娇姗姗来迟,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满地狼藉心疼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碎瓷渣子,走到苏成文身边道:“老爷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慢慢说嘛,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这样的事情苏成文自然不会说出口,他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只管喘着粗气。
苏瑞房里的丫头婆子们也都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刘姨娘还趴在苏瑞身上哭,春草悄悄蹭到刘姨娘身边,低声道:“姨娘,还是赶紧将小姐抬回去吧,只怕还得请大夫来看看。”
刘姨娘这才醒过神来,看看地上已经昏了过去的女儿,忙道:“快快,将瑞儿抬回去。”
一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赶紧上前,在春草的帮助下将苏瑞伏在了背上,急急忙忙往苏瑞院子里走,刘姨娘哭哭啼啼跟在旁边。
苏成文眼见没人问过他就将苏瑞带走,气得伸手往门口指了半天,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回了苏瑞的屋子,婆子将苏瑞放在床上,刘姨娘赶紧撩开苏瑞的衣袖,只见雪白的手臂上面,一大块一大块的红肿,看着十分骇人。
“我的儿”刘姨娘看得心如刀割,眼泪又不由自主地往下淌。
春草赶紧拉了拉刘姨娘的袖子:“姨娘,到底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嗯请大夫”刘姨娘拿帕子抹了把泪,一时犹疑了起来,“不用了吧,一个姑娘家被父亲打了,若是事情传了出去,还怎么做人,我那里还有上好的跌打药油,叫小菊拿来就是了,好在没破皮,不会留疤。”
小菊正站在刘姨娘旁边,听了这话,忙一溜烟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