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禅王憋笑着喂她一口粥:“大概是男子的天分吧。”
“少在那耍滑头,我是不会轻易被这样糊弄的!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成亲之前,你说成亲后就会告诉你当初身不由己的苦衷,现在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不知道你的话是不是还算数?现在也是时候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面对那双晶晶亮亮的,急切等待着自己给个交待的眸子,玉禅王沉吟许久,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说那个道士嘱咐他不得告诉穆儿以往的事,却是有期限的。
期限是重遇的半年里。
现如今快过去一年了,也算是破了那诺。
但他觉得,依穆儿的性格,告诉她上一世的事绝对是利大于弊,所以他选择缄默,对那些事闭口不谈。
她上一世本就怨他,对他寒了心,若是想起原先的事,怕是会受影响,不肯原谅他,执意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他俩已经吃尽了离别的苦头,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步上一世的后尘。
于是,他只得转移话题道:“穆儿,本王得向你认个错,本王瞒了你一件事。”
终于要说了吗?
花穆儿攥着筷子的手有些紧张:“什么事?”
“其实,这早膳不是本王做的。”
“我就说,怎么可能是你做的,荆启由,你个骗子!”
“本王今早虽亲手做了,但手艺拙劣,不忍让你吃熬糊了的粥,所以让厨娘另外做了好粥好菜,看在本王如此坦白的份儿上,穆儿,你可否原谅于我?”
花穆儿看玉禅王是头一次道歉,还这么诚恳认真地盯着她,于是心一软便道:“算了算了,又不是多大点儿事,原谅你了。”
玉禅王刚想松一口气,花穆儿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过来:“你是不是在转移话题?我们刚刚好像在说……”
玉禅王又抛出话来打断她的思路:“穆儿,其实还有一件事,本王瞒了你。”
她没好气地接道:“这次又是什么?”
“其实,做早饭只是顺道的事,今日本王起这么早,是去见一个人了。”
“谁?”
“二狗子。”
“诶你堂堂一个王爷,还用特意去见他?”
玉禅王意味深长地看看她,然后就是长叹一口气:“没法子呀,有软肋被他捏在手里,只能听他吩咐。”
花穆儿见他神情,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你说的软肋不会是我吧?”
“你那副不肯相信的样子,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我还真没想到自己是怎么被他捏在手里的?我实在想不通的是这点,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荆启由,你糊弄我上瘾了吧?明明是你们自己达成了什么协议,现在还来利用我做幌子。”
“本王的穆儿,何时这般聪慧了?”
“本来就这么聪慧,一直就这么聪慧!”
“好吧,也不糊弄你了。你还记得当初越女宴上,他要本王帮的忙是什么吗?”
“好像是要你帮他杀一个人。”
“没错,他要杀的那个人就是父皇身边的宋德明公公,昨日你还见过他,在成亲宴上陪在父皇边上的那个。”
“经你这么说,我有点印象。不过话说回来,二狗子到底和宋德明有什么仇?”
“能让人摒弃身份,隐忍多年的还能是什么?必定是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
花穆儿兴致缺缺:“啊”
“当初父皇南巡之时,遭遇了刺杀,为二狗子的爹所救,当即父皇留下一个香囊,允诺他有任何心愿都可替他实现。二狗子的爹是个樵夫,老实本分惯了,当即拒绝了父皇的赏赐,但父皇念他有恩,若不是他拖着时间让援兵赶来,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了,于是让他收下香囊作为信物,待何时想到愿望了,便带着这个香囊来找他。常言道,福兮祸所伏,厄运就此到来。与二狗子他爹交好的有一人,便是如今的宋德明公公----他听闻了此事,便想着法的要见这个信物,见到了这个信物,便动了心思,想着法的要据为己有。”
“所以,那人就把二狗子他爹娘都杀了,把香囊据为己有了?”
“对,中秋之夜,他提着酒来,兴致高昂地说自己孤苦无依,在如此佳节能想到的便是他们一家人。二狗子一家怜他孤苦,便热情地做了许多好菜来招待他。酒酣饭饱之际,他便动手了,不仅抢走了香囊,还怕二狗子他爹被抢走香囊不甘,来父皇面前对质,怕自己事情败露,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放火烧了他们一家。二狗子出去寻他未归的大黄狗,这才逃过一劫。”
“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对他那么好,反而是引狼入室,那个宋德明真不是人!”
“你一个局外人听了都如此气愤,更何况死的是二狗子的爹娘爷婆?所以他想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你俩今早见面就是在商量对策?”
“是,我俩商量着怎样才能让他名正言顺地蹲大牢受尽酷刑,只是让他死也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