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结束,众人都进了客栈,按照内务府事先安排好的房间入住。
弦音想找个机会跟卞惊寒道一下歉,却一直没有机会,分房间的时候,卞惊寒从她身边经过都未看她一眼,面色冷峻,径直去了自己厢房,弦音就站在那里低着脑袋,手指绞着身前的衣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夜里管深过来巡房的时候,弦音追了出门,委婉地让管深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
也就是这时,她震惊地从管深眼里得知,原来卞惊卓会出声帮她,都是因为卞惊寒的出手。
卞惊寒将那日伞坊审卞惊书的那个细作时做的供词给了卞惊卓,卞惊卓是哥,为了保弟弟,才不得不帮她说话。
她就说呢,卞惊卓怎么可能会帮她?若说午国真有这种扑克牌还稍稍可以理解,这分明就是她胡诌的,卞惊卓却也跟着附和,显然就是在替她解围。
于是,她更加内疚了。
因为当初卞惊寒说过,此人留着,正好可以反做他在卞惊书那里的细作,可是今日这般,等于将此人亮了出来。
弦音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对卞惊书三番五次地陷害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尼玛,死男人,死变.态,死gay!
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得想个什么法子几时也整整这个死变.态男!
只是现在,卞惊寒生气不理自己了呢。
卞惊书这厢也是气得不轻,连晚膳都没用,想啊怎么也想不通,忍无可忍,还是杀去了卞惊卓那里。
一进门劈头盖脸就数落卞惊卓。
“五哥,就算你要在父皇面前表现,你也不应该拿你亲弟弟开刀吧?今日那样的场合,你觉得你这样做不是在打我脸吗?你觉得”
卞惊书话还未说完,卞惊卓猛地扬手,将一个东西砸到他脸上。
所幸东西不重,打在他的脸上,又落到地上。
卞惊书一怔,垂眸。
是一封信。
“什么东西?”
疑惑地看了卞惊卓一眼,他弯腰拾起。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他脸色唰的就白了。
这时,卞惊卓才开了腔。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的什么好事?人家拿这个给本宫,你说本宫要不要打你脸?要不要拿你开刀?难道你宁愿父皇拿你开动不成?”
看起来温润的人向来都是不发火则已,发起火来吓人。
卞惊卓便是。
毕竟理亏,卞惊书便再也说不出一字,只紧紧攥住手里的那封供词,胸口起伏,眸中风起云涌。
下人是六人一房,三张床。
因为鲜少出门,而且客栈环境和设施都不错,大家没多一会儿就都忘了先前的不开心,叽叽喳喳起来。
只有弦音心里郁郁。
其中一个婢女拿出一个布偶出来给大家看:“我自己缝的,好不好看?”
“哇,好看好看。”
“小维,你这般心灵手巧呢。”
“是啊,小维的女红在我们三王府可是数一数二的。”
布偶除了头是塞了棉花实心的以外,身子是空的,就是袋子的那种,可以做钱袋用,做香囊用,很是可爱。
弦音忽然眸光一亮,起身:“你那娃娃能借给我用一下下吗?”
那个叫小维的婢女自是欣然同意:“可以啊!送给你吧。”
她其实拿出来,就是想送给弦音的,在三王府,谁不知道最得宠的便是这小丫头,平素因为不在一个院里,各司其职,也没有什么交集,难得此次分在一间厢房,不套近乎更待何时?
她一个婢女,也没有钱买什么贵重之物,她最擅长的便是女红,而且,这丫头还是个小娃娃,这种布偶应该会欢喜。
果然。
她笑嘻嘻将布偶给弦音。
“谢谢谢谢。”
弦音拿着便出了门。
一边走,一边将小手伸进布偶空荡荡的身子里,心里想着事。
来到卞惊寒的厢房门前,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敲门。
刚用过晚膳,这个时辰,肯定还没睡。
“进!”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弦音又咬了咬唇,鼓了鼓勇气,这才轻轻推开门,先探了个小脑袋进去,瞅了瞅,看到男人坐在灯下百~万\小!说,男人也扬目朝门口看过来,她嘻嘻讨巧一笑,这才小身子进去。
反手带上房门。
男人眼波动了动,却并未有其他什么反应,“有事?”
“嗯。”弦音点点头。
拿布偶的那只手一直背在身后,她缓步上前。
“去行宫以后不是要各个王府的下人表演什么的吗?我也有个节目,到时可以表演给大家看,就是不知道行不行,所以先过来给王爷看看,王爷说行,到时就表演,王爷说不行,我就弃,毕竟,代表的是三王府,可不能给三王府和王爷丢人。”
弦音说得十分认真。
男人睇着她,没做声,似是在等看她什么节目。
弦音这才将背于身后的那只手蓦地往前一亮:“当当当当!”
布偶入眼,男人眸光敛了敛,依旧没什么表情,也依旧未说什么。
弦音就动了动手,手在里面一动,就带着娃娃动起来。
“我这个节目,叫‘我演你猜’,就是这个布偶来表演,然后让大家猜什么意思,这样的节目很互动,大家应该会喜欢的。我现在就表演一个,王爷来猜,好不好?”
男人依旧未发一言,不过,却是放了手中书卷。
弦音心中一喜,转眸看向手中的娃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