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别的不说,必须承认,大明文官绝对在打架方面绝不认输。就为这,谢迁兼为侍讲学士,可没少被惊呆的侍书请来主持大局,幸好谢中允的口才可是得过史书盖戳的,分分钟解决。
内阁相公和兵部杠上,实在是不成样子。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兵部派兵部侍郎张海、都督侯谦前往攻克。不料张海在哈密一月,连土鲁番军队的影子都没见着,干脆没等到朝廷反应就先行回了京师。大军出行,一向劳民伤财,未有片功便班师回朝,别说内阁直喷火,连一贯以厚道著称的弘治帝都在大怒之下,直接将张海关进诏狱。若不是马文升拼命作保,只怕性命堪忧。
思及此,徐穆再不能保持沉默。
“田兄此言当真?”
“确系千真万确,否则,以王逸区区一介布衣,王符两家积怨已久,王逸照样能在陵水县容身,为何符氏现在忽然翻脸?便是怕王逸向其祖父王佐通风报信罢了。”
田璜上下打量徐穆,神情晦暗不明,“难道贤弟此来广东,并非为了此事?”
徐穆略打个哈哈,含糊道,“临近的肇庆府卫所向朝廷奏报过琼州异动,只是没有真凭实据,我乃是受陛下密旨,处理另一桩事来的,顺道来琼州看看。”
不过。
徐穆眉眼冰冷,“如今看来,符氏的确不得不除去了。”
的确?
田璜心中微动,看来朝廷想处置符氏,起意已久啊。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老爷,您没事吧?”睁开眼,对上两个小仆忧心忡忡的小眼神,徐穆仍有些愣神,旋即笑道,“无事。”
徐光徐明哑然对视,眼中皆有忧色。
因着前面落枕的事,徐光徐明睡觉皆不敢太沉,轮流守夜看顾着徐穆。
老爷对着半空划来划去,开始是眉头紧锁,随后像是陷入了深思,自己叫醒光哥,强忍半晌,在老爷嘴角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时,才敢轻轻开口。
自己没见过多大世面,瞧着老爷这般模样,倒像是撞着什么东西似的。
回府还是要和管家说说,找个由头,让大夫好好瞧瞧才好。
小仆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心思,徐穆不了解也无空了解。
想要扳倒盘踞在琼州愈五十载的“地头蛇”符家,绝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事。各方势力,如何利用,如何防备,必须都有切实的应对方案,一步都不能算错。
“哎!赵义师傅!”
监牢内的火烛骤然明亮。
徐光瞠目结舌,看着门栏内外的赵义和自己,忽然有一种极为荒唐的感觉。
赵义得意地朝徐光昂昂下巴,随手将怀中的几只纸包递到徐光面前,“肚子饿了吧,田家刚出锅的烧鸡,便宜你小子了!”
田家?
听得这两个字眼,田璜不由出言:“师傅去了田家?”
“不错。”赵义半摊开一只纸包,拽下一块鸡腿肉,一边吃一边回道。
“可有结果?”田璜眼带热烈。
“挺好的呀,田家老头给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赵义嘴里嚼着鸡肉,话语也显得含含糊糊。
“家父可有说我等何时能出狱?”田璜急了。
“等着。”
“等着?”田璜不解。
赵义却不再理会田璜,自顾自地把一旁被“苦兮兮”丢在一旁的木栏架起,重新“安放”回原位,在除徐穆外的三人瞪得眼如铜铃的目光下,从怀中取出两只小酒壶,递出一只给依旧端坐在牢房内,未移寸步的陈洋,“来来来,听说这是你们这儿最喜欢喝的酒,若不是两只手都满了,真想带两坛,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哈哈。”
赵义笑得洒脱,田璜等人却被吓得魂飞魄散。
“赵兄,夜间可有巡营的狱卒!赵兄既然脱离苦海,又何必回来。”田璜既急又叹。
“我可答应了陈弟,要给他带好吃的,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呀。”赵义没好气地朝田璜撇撇嘴。
“再说了,我觉得这牢房也挺好的,就像小穆穆说的,避暑胜地呀,是不是?”
“自然。”
赵义说得轻松,徐穆回得痛快。
田璜等人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自家紧张兮兮,愁眉苦脸,合着这两位,以为出来避暑?
同在一间牢狱,自家反应确实太过淡定。
顶着三人“苦大仇深”的目光,徐穆暗自思量。
“田兄,你喊一声。”
“啊?”田璜疑惑。
“喊什么都行!”徐穆勾嘴轻笑。
田璜双手握拳,犹豫片刻,粗着嗓子喊了一声,“放我出去!”
声音似在四方回响,尾音依然绕梁。
然而,等了半晌,竟无人回应,整座监牢,竟似无人守卫。
田璜一把拽住徐穆衣袖,“贤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穆淡定微笑,又招呼徐明,“你来试试张师傅。”
徐明格外听话,憋着一股气儿,吼道:“张师傅,您在么?”
等了半晌,依旧无人回应。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