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缘由,奴婢该怎么回话?”
俞诚沉吟片刻,“水至清则无鱼。”
嗯?
小黄门一愣,到底人微言轻,没敢多问,小跑着往司礼监赶去。
内库。
护送的锦衣卫百户正和管理内库的宦官交接。
“总共十万两黄金,二十个大箱,每箱五千两黄金,公公可要让底下清点仔细了。”
脸上法令纹深遂的中官不苟言笑,“百户放心,经咱家的手,绝不会少一两。”
“如此最好。”
远远看见库房门口,力士们忙进忙出。
朱厚照一路小跑,“这就是刚刚锦衣卫送来的黄金?”
太子问话,中官不敢耽误。
“回殿下,正是。”
“打开看看。”
“这……”
知道不合规矩,如果殿下玩心大起,“顺”走了几两,自己也得担责。
百户连忙解围,“殿下,送入内库的东西除非陛下要求,不可打开。”
见太子抬头瞅自己,百户嘴一抖,到底转了口风,“若殿下要打开查验,您身边的公公们必须退下。”
“这好办。”
小太子随意挥手,“全给孤退到院外。”
“殿下,您身边……”
丘聚感到自己的胳膊肘被捣了一下,下意识住了嘴。
“皇后娘娘正等着殿下用膳,殿下别待太久。”
刘瑾递上锦帕,朱厚照拿来,随意在额头抹了抹。
笑道:“刘伴伴心细,孤知道了。”
刘瑾接过帕子,福礼退下,走得那叫干脆利落。
同行的谷大用和丘聚对视,转身一齐狠狠瞪着刘瑾的背影。
这龟孙子,惯会讨殿下的欢心。
下回,可不能让他露脸!
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百户和中官对过眼神,将箱子搬进库房内。
“殿下,您且退几步,奴婢们要开箱了。”
朱厚照乖乖照办。
下一瞬,满目金光,灿烂夺目。
取出一块金砖,放在手里来回把玩。
中官和百户看似神色镇定,实则心惊胆战,深怕朱厚照又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要求。
哪知,朱厚照突然问道:“1两黄金合多少白银?”
中官勉力笑道:“回殿下,合4两白银。”
“锦衣卫此番送来多少?”
百户上前,“殿下,共十万两黄金。”
“额……合多少白银?”
朱厚照问上这话,心里有些羞愧。
暗自决定日后杨中允的算术课一定好好学。
“殿下,合四十万两白银。”
“能够做什么?”把玩着亮灿灿的金块,朱厚照喜得像是浑身冒泡。
中官正要回话,百户抢先一步,沉声道,“九边重镇粮饷,仅够三月。”
啪。
泡泡全熄了。
中官朝百户瞪眼。
百户装作没看见。
必须从小让太子殿下知道,钱来之不易,日后勤俭持“国”。
“金子还是太少呀。”
朱厚照看着手里的金块,兴奋劲儿全被浇灭。
正唉声叹气,忽然想起在乾清宫偷听的谈话,顿时有了精神。
于是,三天后。
因为自恃身体倍儿棒,结果染上风寒,在床上“被逼”躺平三天的罗探花,刚刚打开房门,准备继续“帅世人满脸”(自以为)时,看见了门外笑得像个小天~使(恶魔)的太子殿下,下意识地想关上房门。结果在手动的一瞬间,看见了一张高贵冷艳、丝毫不逊于自身“美貌”的脸,立即开启了“战斗模式”。
雄赳赳、气昂昂地大开房门,行了一个绝对气度斐然的礼。
淡漠的玉颜唇角微微牵动,“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朱厚照想起前言,看向罗探花的脸,活像看见散财童“男”。
“罗卿,遍地是黄金的孤岛在何处?”
罗探花完美的仪容稍有瑕疵。
“亩产千斤的番粮长什么模样?”
罗探花开始石化。
“听说岛上愚民,愿意拿金子换麦饼,果真有此事?”
石化的罗探花灵魂出窍,还心想:我怎么不知道呢。
身经百战的沈千户见惯风浪,君不见,每年被关进诏狱的疯子,什么胡言乱语都往外冒。
沈千户八风不动,就当小太子在和臣下拉家常。
正是这臣下……
沈越眼神微凝,不至于看见锦衣卫上门就成了傻子了吧。
锦衣卫赫赫凶名,效果这么明显?
那怎么每年还是有那么多官员前赴后继地往北镇抚司冲呢。
被臣下挡在房门外半天,怎么看都不成体统。
沈千户转身,下巴一抬。
立马两个身形魁梧的校尉“甚为友好”地把罗探花“搀”到一边。
沈越领着朱厚照进门,来到罗探花身前,绣春刀鞘“轻轻”地抵在罗探花的腹部。
罗探花飞秒回神o(╥﹏╥)o。
三两句话,套出此事幕后黑手乃是看似正直~善良~一派~纯良的徐小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