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到从未踏入的新居,眼见门房一脸和气,手掌虎口处却有厚茧。
进入院中,护院、丫鬟、仆役等跪了一地。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向徐穆介绍情况。
“徐老爷,这些人的身家背景,锦衣卫都已经替您查过,手脚利索,绝对可靠。上面还给您安排了江南的厨娘,您若不喜欢,再召人便是。这厨娘也是能理个账,管些人的。”
徐穆眼角微抽。
到了正厅,忽然凭空蹿出两个大活人。
徐天吓得大叫,徐穆也心尖一颤,待看清两人黑衣上套着锁子甲,头上一顶缠棕帽,便有数了。
两名锦衣卫朝徐穆抱拳,也算给了徐穆面子。
左边一人冷声道:“我等奉圣上之命,保障徐编修安全。”
徐穆还了一礼,“有劳两位。徐某的身家性命,便劳二位看顾。”
右边一人态度和善些,露出个浅笑。
眨眼,两人便失了踪迹。,
徐天颤颠颠地拽着徐穆衣襟,半晌说不出话来。
管家一脸含笑,“小哥别紧张,其实他们心里乐呵着呢。每日里不用挨风吹雨打,就给徐老爷看个门,银钱不比别人少挣一个子儿,别提多轻松了。”
徐穆陪着笑笑,斟酌两秒,开口道:“那方管家你……”
“我?皇后娘娘说了,您要愿意,您也可以雇我,不需要您出一份工钱。但怎么说,管家之人还是用亲近的人才舒坦。徐天小哥年纪小,学东西快。我教他一年,也是一样的。”
“既是如此,有劳管家好好教教我这书童了。这一年,府里的事还得仰仗您。”
“老爷言重了。既然徐天小哥要跟方某学习,您身边也得有人照顾。”
拍拍手,转出两个眉清目秀的丫头,两个低眉顺眼的小厮,方才回道
“这几人,自幼养在北镇抚司,无父无母,手脚还算伶俐,会些拳脚,识字。具体您想怎么安排,听您吩咐。”
徐穆也不推辞,“你们可有名字?”
几人摇头。
“既然在我府上,就跟着我姓吧。徐娇,徐晴在府里受方管家分配,徐光,徐明平日跟着我出门。”
“是。”
“我平日里的一些习惯,偏好,你们只管问徐天便是。”
“是。”
眼见七郎身边能人齐出,徐天也有了危机感。圆圆的眼睛里冒出小火焰。
徐穆和方季华瞧见了,也不说破。
有危机感才好。
一大早
宫女照常唤朱厚照起身,却半天没有回应。
宫女觉得不对,掀开床帘,顿时大叫。
“不好了,太子殿下发热了,快去禀报娘娘。”
第17章 第十七章
御医诊了半晌,面色越来越苍白,张仪华顿觉不妙。
“天……天花。”
“你说什么!”
衣领被揪得老高,黄文远对着一双锋眸,勉强稳住心神,“娘娘,为今之际,应立即封宫,以免病情扩散,酿成大祸。”
掌心卸下力道,张仪华闭了闭眼,眼见众人眼中均有惧色,略带嘲讽的一笑。
“凡是坤宁宫当差的,自该知道轻重。太子好了,你们的家人才有命在。本宫不是个心狠的,大家同生共死,认真办差,太子康复,每人赏五十两白银。可若是有人暗中搞鬼……“
啪啪啪。
鞭声烈烈。
“本宫让他生不如死。”
转身。
“黄御医,太子的性命便托付您了。”
黄文远一跪触地,掩下苦色。若太子殿下有个闪失,自己也该人头落地了。看在自己尽心照顾的份儿上,说不定还能求皇后娘娘开恩,保下一家老小的性命。
“给陛下送信,召前番入宁夏的医学院教授、学徒入坤宁宫。对了,黄御医,本宫曾在典籍上看到,取天花痊愈孩子身上留下的痘痂研成细末,和净水捏成枣核样,以线塞入鼻中,或可行,不知御医可闻?”
黄文远不敢断言,“娘娘,臣不曾听说,不敢妄言。院使、院判大人博览全书,不知可否送信询问?”
死道友不死贫道。
凭什么你们官位比我高,却不担干系!
不公平!
“这倒不难。”
说着,几个中官准备退下。
“慢着。”
“在。”
“去本宫库房,东南角有一只黑箱,你们把它抬出来。”
箱子抬出,张仪华打开箱笼,吩咐道,“一人一个,记住,关乎性命,太子痊愈之前,不可摘下。圣上若问起,便说是本宫的意思,令宫中多制此罩,可用来防止天花扩散。
“是。”
“自即日起,凡是染病者的衣物、被褥、粗布均用沸水煮沸,餐具正常洗涤后用烈酒擦拭,入殿时,须净手五遍。与健者的物品分开。人人戴此‘口罩’,衣被每日一换,每日轮流净身。”
“奴婢领命。”
“去吧。”
乾清宫,孝宗猛地站起身,一头软倒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