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得眼睛盯着脚尖,在脑子里回顾回顾明史。
坤宁宫正殿,张仪华放下手中针线,笑道:“又有什么事呀?”
小太子故作急切道:“母后,穆舅舅正在乾清宫外等着儿臣呢,说要带儿臣去李东阳家。”
“哦?”张仪华眼神一动。
“母后,你就让我去嘛。不会有事的。”
张仪华心想:史书记载李东阳可就是你以后的老师,直到你登基以后,也不放人家退休,非要人家疾病缠身,走不动了,才准人家退休。可见你有多喜欢他。
“说来,本宫记得教本宫鞭子的就是李大人的三姐吧。”
身边女官锦绣应声,“娘娘记性真好,正是。”
小太子一听,居然连女眷都会使鞭!多么英武的一家人!
立时耍泼打滚连番用上。
张仪华笑得花枝乱颤,“好了好了,锦绣,带太子进屋换身衣裳,瞧这一身弄的!”
锦绣应会,带太子离开。
张仪华美目一转,“走,去乾清宫。让内官监的人跟着。”
“是。”
乾清宫殿前,刘瑾领着一帮宦官宫女守在院内。
徐穆恭敬垂首候着。
眼见一大红裙角出现,刘瑾带头跪下。
旋即有力士抬来软椅。
张仪华略抬抬手,“起身吧。”
又朝徐穆招招手,“过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姐姐?”
“这……回娘娘,臣不知。”
“不知?”
张仪华发怒,走上前去揪着徐穆的耳朵,“写信托同乡父亲请县丞帮忙查族姐死因,绕了这么大圈子,也不肯找我帮忙。啊!做官了,翅膀就硬了,是哒!”
徐穆被揪的耳朵通红,也不敢和张仪华动手。
只得低声求饶道:“姐,有人在呢,给小弟点面子。这么点小事,哪用得上姐姐过问呀!诶呦喂!”
四下宫女直低头暗笑。
“你还嘴硬!要不是我派去大同的人回报,我还蒙在鼓里呢!小事!那个畜生都造反了!还小事!万一判个诛三族,到时候你才想起来求我,啊!”
徐穆心头一紧,什么!造反!
“姐,你说清楚,什么造反!”
提起这事,张仪华就没劲。
造反!造反!史书只记载正德朝安化王、宁王造反,没想到弘治朝也有藩王造反!
真是糟心!
重回软椅上坐了,张仪华使宫女取出一只匣子。将匣内的一封书信,递给徐穆。
“看看吧,原本也是写给你的。”
徐穆接过,一目十行,不一会儿便看完了。
书信是应州县令写给自己的,说自己来信后,有人写了状子投到县衙,状告冯家三郎谋反,因其妻误入其密谋密室,而杀妻杀子,徐族长听闻后,领着阖府男丁,在县令和仵作的陪伴下,开棺验尸,仵作发现徐氏脖颈处果然有勒痕,后有徐府小厮举告之前的那位“外室”,乃是徐府粗使丫鬟,几天前有人在其家附近的湖中发现了她的尸身。如此,县令以冯三郎所言不实为由,将其押往县衙问询。
张仪华见徐穆接过书信后,久久不言。温言抚慰道:“你莫急,说白了害死她们母子的,要么是冯良才本人,要么就是那二公子,或是二公子指使手下的人,既然目标确定了,查出真凶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徐穆闻言笑道:“倒不是急,只是在想二公子是谁罢了。”
“哦?你猜出来了?”
“朝廷对藩王行踪管理严格,如果势力已经跨省,锦衣卫绝不会错过。既是在应州县发现,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封国在山西的晋王和代王。晋王嫡子嫡孙皆亡,只有排行第二的庶子可继承王位。上任代王四年前去世,如今是庶二子在代理府事,且代王封地便在大同,但冯良才一介布衣,就算是当地大族,也不过一县大族而已,亲身前来实在不合情理。如此,晋王的那位庶子……”
言未尽而意已明。
见张仪华面带愁色,徐穆笑道:“我猜陛下未必不知晋王要反,姐姐实在不必多虑。”
“果真?”
“姐姐请细想,既然能让冯良才狠心杀妻,那么只区区见了一两次面,定是不成的。只有联系时间长,冯良才觉得大有希望,才甘愿铲除一切后患。”
言毕,徐穆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刘瑾素来是个机灵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被掌印太监刘顺看重,收为养子。
皇后取出密信的功夫,便领着众宦官、宫女退下,转身之前果然看到了皇后娘娘一个满意的神情。
另一厢,一锦衣卫跪于殿下。
“便是如此说?”
“回陛下,正是。”
“很好。”
“大伴。”
苗永走上前来,俯身。
“不管朕与‘皇后’最终如何收场,稚子到底无辜。朕六岁丧母,在宫中过得是什么日子,大伴最为清楚。”
“陛下!”苗永哽咽出声。
“朕不动皇后,一来没有实据,二来……”
弘治帝顿了顿。
“迎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