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十分迅速。
这一刀他是冲着对方的喉咙去的,若是落到实处是割喉的致命伤。
对方不可能不松开抓着他肩膀的手躲开。
他想趁沈文钰躲避的机会摆脱束缚,继续逃跑,然而失算了。
他还是牢牢地被制住。
沈文钰是会武功的,一个漂亮的擒拿,既避过了刀锋,也没有松手让贼人逃脱。
然而贼人并不是单独作案,而是团伙作案。
在前面接应的三个贼人同伙没有等到人过来,跑来这里查看,发现同伙被制住,立刻冲上去动手。
这群人个个手里都拿着匕首。
双拳难敌四手,有贼人正巧打中了沈文钰有伤的右肩,使得他右手瞬间脱力,松了手,差点被贼人的匕首刺伤。
沈文钰忍住了疼没哼声,可这细节还是被贼人察觉了。
这群人见打不过,本来都想逃了,发现这一点后大喜过望,“他右肩有伤,往那打。”
沈文钰听到贼人这么说,下手不再注意分寸。
乐长宁看到他们人多势众,并没有靠近,而是给了路人一把铜钱,大概有二十几枚,托他去报官,喊官差过来。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乐长宁给的钱并不算少。
沈文钰以一敌四仍处上风,用巧劲卸掉了四人的匕首,并卸了他们的胳膊。
四个贼人跪成一排,哀求讨饶。
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哭道:“我爹早亡,娘病重,家中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妹。您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吧。”
这人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还是个孩子。
其他人也纷纷卖惨,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最大的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
乐长宁这时走过来了,告诉沈文钰她已经托人报官了。
沈文钰从她手中接过包袱,将金步摇重新插在了她的发间,正要给她戴上耳环的时候见她的耳垂还是红的。
他十分心疼,问道:“还疼吗?”
乐长宁接过耳环自己戴上了,说道:“之前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
四个贼人还在不停地哀求。
沈文钰这才看向他们,说道:“等捕快来了我自会帮你们把胳膊接上。”
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穷,不是能抢劫的理由。
四个贼人一听,这还了得,继续哀求道:“我们不想见官,求您饶了我们吧。”
若不是双手脱臼了,头磕下去了就起不来,都想磕头。
捕快并没有迟到多久,很快就赶来了,将在场的人都带回了衙门。
现在时间还早,县官还没有下班。
人证物证俱在,这个案子十分的简单,县官开头先打了四个贼人一顿板子,然后再开始审理。
这并不是什么屈打成招,而是走程序。
至于沈文钰和乐长宁,县官则是让人搬来了椅子给他们坐,简单地做个笔录就行了。
第07章
从衙门出来之后,沈文钰怕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于是添置了一些仆从。
家人以后出门坐轿,旁侧有丫鬟、小厮跟随。
县官在经历了这件事之后也是心悸不已,上级长官在他的辖区遇到了强盗,这还了得。
他加强了治安管理,派差役每天上街巡逻。
放假的时间总是特别的短,一眨眼假期就结束了,沈文钰再是不舍也得回京。
他也就是在回家的第一天用来作画,剩下的时间都在陪媳妇。
画了二十多幅画也足够了。
至于大宝和小宝,年纪还太小,不适合这么早启蒙,也就让他们每天疯玩。
十里长亭,沈文钰依依惜别。
石况生看不过眼,以为他是假惺惺,说道:“你真这么舍不得,怎么不带嫂子一起进京?”
乐长宁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连日来的相处,她已经决定相信原主的夫君一次,看他是不是真的能掰倒左丞相。
石况生恨铁不成钢地道:“嫂子!”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连他都能看明白的问题嫂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掰倒左丞相只是个借口、托词而已。
沐君言明明就是已经变心了,编个谎话忽悠人呢。
沈文钰并不想带乐长宁一起进京,他现在还住在左丞相的府里,到了京城也不和她住在一起。
乐长宁明明是正妻,却像个外室一样住在外面,这怎么能行?
可他若是从左丞相府里搬出来,浪子回头,媳妇儿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左丞相陶千知支持他回家乡当主考官是想叫他让乐长宁落榜,赞同他休探亲假回家是让他搞定原配和母亲。
最好是休妻。
这两样沈文钰一样都没有照做,回京后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陶千知和陶菀若是知道乐长宁到了京城,怕是又会派死士去杀她。
乐长宁送走了原主的夫君,生活又恢复成了和往常一样,每日练字。
到了过年的时候,她已经能写一手秀气的蝇头小楷。
原主的夫君过年并没有回来,也没有寄银钱回来。
家里有五个主人,十个仆人,开销很大,光靠朝廷分给她的银钱、粮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为了维持良好的生活,原主的夫君留下来的钱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