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把我当成懳贵妃了,宫人都说我们两个长得像姐妹。”她一抿嘴,笑得正好。
“她怎么会像你?你和她不一样,你像天上的月亮……”他下面的话没有说出声,她是月亮,美如月,冷如月,多变如月。
那晚她在月色下抚琴的时候,真的美得人心都醉了。没有人比她更美,但也没有人比她更清冷,当真像月亮一样。
“哦,那么皇上又把懳妃比作什么呢?”看到他一怔,她轻笑出声,嘟嘴轻笑道:“皇上这样打趣人呢,明日臣妾生辰,皇上可来吗?”
这丫头言行实在让人费解,不过,倒不失可爱。他问道:“想要什么,朕命人准备。”
“皇上能来就好,臣妾什么都不缺!”她笑的时候很柔,恬静中自带一种媚惑,他微微蹙了眉,看到她的右腿裹着厚厚的纱布,便问道:“太医怎么说?”
“再过几日就好了。”她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抬头道:“皇上指尖微凉,想必是没喝我送的茶水。”
“我一路走来,有风有雪,喝再多热茶手也是凉的。”
“皇上不信,就日日喝着我送的茶水,咱们打个赌,你到我这里来,保管你的手是热的。”
玉娴突然转变,让他惊疑不定。他想,可能是她前些日子受了司马懳的欺负,她一向是个傲气的,如何肯受司马懳的欺压,故来争宠了。
还从未有过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尤其是玉娴这样生性清冷的女子竟也会如此,他觉得有趣。说不准,这个小丫头还真能打败司马懳。那他接她进宫,可就多了一重惊喜。
司马懳得知赵鸣飞白日里去了紫宸殿,慌了起来,紫宸殿里的那位若要争宠,可是个劲敌。她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请赵鸣飞来了重华宫,可他意兴阑珊,不大跟她说话。
“陛下,明日是臣妾生辰,你可来看我吗?”她屏退下人,亲自给他斟酒。赵鸣飞道:“你我不是日日相见的吗?想要什么,朕命人去准备。”
此话一说出口,他突然想到白日里玉娴的话。她们两个同日生辰,怎么会这么巧?他略略一想,想到有一次云槿失约,说是给玉娴过生辰去了,那玉娴明明是夏日里的生辰。
“皇上想什么呢?臣妾说的话你都没听!”司马懳娇嗔,赵鸣飞道:“没想什么,既是什么都不要,那朕明日下朝便来看你。”
司马懳闻言甚喜,柔若无骨地依在他怀里娇嗔软语。
次日,赵鸣飞没去紫宸殿。玉娴依旧差人送茶水去熙泉殿,他爽了约,这小丫头还挺执着。又下了一场大雪,他接连好几日宿在熙泉殿,没有去毓秀宫,重华宫派人来请,他也没去。
他想到和玉娴打的赌,便喝了她的茶去了紫宸殿,还没走到一半,冷风一吹,他觉得手上有些冷,到了紫宸殿,天色向晚,风雪更紧。
他一身风雪地进了殿,殿中烛火微弱,静悄悄的。皇上踏足紫宸殿,竟无人恭迎,只有采儿迎了上去,说道:“皇后娘娘在寝殿等陛下。”
他心中烦躁,非要看看这个小丫头在搞什么鬼。
他一进寝殿,只觉得梅香阵阵,如入梅园。那暖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殿内暖如春天。赵鸣飞看到殿中摆满了梅花,她别出心裁,那花枝都各成形状,趣意满满。
玉娴捧着两枝红梅起身,冲他笑着。他注意到她是站着的,长裙曳地,身量纤纤,他奇怪道:“伤好了吗?”她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衣衫,柳绿的长裙,她甚少穿得这样明丽。头发梳得很简单,带着三支粉色的和玉簪子,看起来多少有些俏皮。
“早好了,只是暂时还不能跳舞,鸣飞没看过我跳舞,当真遗憾,赶明儿来这里,我跳舞给你看。”她浅笑款款地走到他的面前站住,仰头看着他,第一次离得这样近。她的眼眸灵动真的很美,他问道:“你叫我什么?”
“鸣飞”她歪着脑袋看着他笑,轻声道:“我有叫错吗?”
她真的美极了,是那种出尘的气质美。
她大着胆子,更近了一点,伸手搂在他的脖颈,朱唇轻启,声音柔婉,问道:“鸣飞,我美还是司马懳美?”
他忍不住抬手去抚她的眉,说道:“你美。”
她的气息很轻,很轻,却是让人痴迷的诱惑。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烛光里她的脸美如皓玉,他突然想起在柴郡遇到云槿时的场景,久别重逢,那晚她也是如此迷人,却没有这么可亲可近。
“那比二姐呢?”他眉心微皱,手从她的眉眼处落了下去,她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指,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心口,笑道:“你这里不会永远只有二姐一个人的,会有一个另一个女子,她温柔貌美,不输云槿,她颇通诗词,能歌善舞,司马懳根本没法和她比。最重要的是,她愿意对你一心一意,鸣飞----”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眸里只有他一个人,她柔声说道:“她叫玉娴,她就在你的面前。”
“你对自己评价这么高?“少女身子纤细柔软,幽香阵阵,再好的词汇她也当得起,他不禁伸手抱住她。
玉娴看着他说道:”因为我的心比她们纯粹,我一无所有,只有你是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