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然……”当整所公寓陷入黑暗的时候,尤念被恐惧包围。
好在断电的只有她这一家,窗外依旧灯火通明,尤念缩在沙发上汲取着那微弱的亮光,只希望裴然赶快回来。
“别怕,我马上回去。”一听说自家公寓断电了,裴然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他知道尤念对黑暗有多大的阴影,生怕她受到什么刺激,所以不敢有丝毫的耽误。
静轩的经理不知道电话那头发生了什么,他见裴然放下电话就要往外走,急急忙忙的追过去问:“裴总,静轩这边……”
“这边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你?”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尤念无助的哭声,他瞥了眼仍旧没收拾好的烂摊子,脚步不停道:“静轩这边的管理真是越来越好了,我来了两次就让我撞上两次好事。”
“你还有用吗?”上次的事情他还没和他算清,结果这会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富商堵得刚好是裴然要出去的路,他见静轩经理像是被吓傻了般,只能冷着声音吩咐保安将他们拉开,不含情绪道:“明早来裴氏报道吧。”
还能不能留住这份工作,就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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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静轩到新公寓,十几分钟的车程,裴然担心尤念,硬是让司机一路加速。
这是时候他只恨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见司机畏畏缩缩生怕加速出事,只能将电话又拨了回去。
嘟----
尤念一直紧握着手机,所以它只震了一声就被她快速接起。
刚才她是吓傻了,才会在通知完裴然后将电话挂断,等到周围又陷入黑沉沉的安静后,她这才感到后悔。
越是到这种惊慌时刻,她脑海中就越乱,此时的她明明怕的不行却还能清晰记起电影中的场景,剧中每一夜逝去的人死法都不相同,而且一次比一次残忍,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裴、裴然……”电话被接通的时候,尤念抽泣出声。
这个时候她甚至连话都不太敢大声说,裴然隔着听筒听着她压抑的呜咽,她问他:“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话,我……我好怕。”
裴然睫毛一颤,这是他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她主动示弱,无端的,他内心并没有一丝高兴,反而心脏像是被人捏紧了般,泛着紧密的痛楚。
“好。”
裴然轻轻应了声,望着窗外的月色努力让她平静:“我和你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尤念用鼻音说出一声‘嗯’,后背紧紧地贴靠在沙发上,试图寻找一些安全感。
裴然回忆了下以前的事情,很快就想起一件轻轻开口道:“你小时候就是个惹祸精,看似乖巧,但每次只要和我在一起,就总能给我惹一堆麻烦。”
“你瞎说。”尤念还当他能说出什么温馨故事来,谁知道他竟然是在说她小时候的坏话。
没忍住,她这么低低的反驳了他一句。裴然听到后低低的笑出声,他也没解释,只是继续讲着后面的事情。
尤念小时候其实不笨,但她心思敏感在加上天生学不来数学,所以裴然在给她数学的时候,总是特别头疼。
他搞不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尤念这么笨的人,无论他把题目讲的多么透彻,尤念听懂了这道却永远学不会运用到同一类型上。
无数次的补习换来了无数次的数学不及格,后来裴老爷子知道了,都在怀疑他有没有认真教。
在又一次尤念拿着打满红叉叉的数学试卷过来找他后,裴然语气特别不好的说了她几句,这话刚好让过来查看的裴老爷子听到了,然后尤念就成了受委屈的那个,裴然就成了嚣张跋扈仗着聪明随意欺负人的那个。
“后来呢?”尤念还是不太相信自己会这么笨。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了,裴然皱了皱眉,不显情绪的放缓声音,继续道:“后来老爷子把我骂了一顿,我觉得你就是个又笨又蠢的惹祸精,回去就去找你算账了。”
裴然惩罚人的方式很多,他知道尤念胆小,就威胁她说,如果她这次数学再考不及格,回来他就把她关到放映厅中,让她陪他看完一部极度惊悚的电影。
尤念那时觉得裴然被老爷子骂的很冤枉,再加上她也觉得自己笨的有些丢人,就默认了裴然的惩罚方式,希望能用这种方式来激励自己。
讲到这里裴然一顿,他听不到话筒中的声音,就故意引着她说话;“你觉得自己之后的数学考试及格了吗?”
尤念听到门外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咬了咬唇,小声回道:“及、及格了吧。”
“这么相信自己吗?”裴然笑了,如果事情真的这么顺利,那尤念还算什么惹祸精。
胆小的尤念生怕自己考不及格被裴然拉去看恐怖片,所以新一次考试中精神高度集中,那次是她距离及格线最为接近的一次,不过很可惜,仍旧是不及格。
裴然当时想,如果尤念真的害怕不敢看,她求求他给他服个软,他可以顺着她的台阶下去放过她,结果这丫头倔强又不懂得变通,她将不及格的数学卷子往他面前一拍,直接就撂下一句话:
“愿赌服输,是我太笨了我承认,恐怖片你选吧,我愿意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