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后见他如此,心下登时一惊:“哀家不是让你去请你皇上表哥吗?你这是怎么了?起来说话!”
“皇上表哥”
宋云卿抬起头来,面露惊惶的看着宋太后,“他去找宣王表哥算账了!”
“什么?”
惊闻宋云卿所言,宋太后面色遽变!
自座位上起身,快步朝着宋云卿走近了几步,她沉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他为何要去找你宣王表哥算账!”
“他说”
宋云卿皱眉,深凝着宋太后的双眸,沉声说道:“皇后娘娘之所以会出事,全都是因为宣王表哥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才害的太后姑母容不下皇后,对皇后下了毒手!”
“你说什么?”
听闻宋云卿所言,宋太后瞳眸微缩,“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
宋云卿皱眉,眸色深深道:“皇上表哥说,他已知道,皇后娘娘之死,跟您有关而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宣王表哥!”
闻言,宋太后整个人如坠深渊一般!
想到萧湛知道了沈良辰之死跟自己有关,定然恨死她了,她心下一顿,脚步也跟着晃了晃,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见状,秋叶姑姑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太后娘娘!”
“是谁?”
宋太后眸色忽地转戾,紧盯着秋叶姑姑:“是谁走漏了风声?”
闻她如此言语,宋云卿眸色微黯,心中满满都是失望之色!
果然如萧湛所言,坤宁宫走水一事,跟他太后姑母有关!
“太后姑母!”
眼看着紧盯着秋叶姑姑不放,而秋叶姑姑也紧锁着眉头,不停地对宋太后摇着头,他顾不得太多,连忙再次出声:“现在不是去追究是谁走漏风声的时候,皇上表哥他去了宣王府,这一去势必要跟宣王表哥发生冲突的”
闻言,宋太后心头一震!
果真如宋云卿所言,再顾不得其他,她眸色一敛,连忙抬步向外:“摆驾!去宣王府!”
“是!”
秋叶姑姑不敢耽误,连忙应了声,快步跟着宋太后一起出了偏殿。
见状,宋云卿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然后轻轻弹了弹自己的长袍垂襟,也快步追了上去
以前的宣王府,平日歌舞升平。
但是,自坤宁宫走水之后,萧策便赶走了左右的戏班子和歌姬,整日独自一人醉生梦死!
一晃便是两个月。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以前那个fēng_liú倜傥的宣王殿下一去不复返。
如今的他,胡子拉碴,衣衫几日几日的不换一次,早已邋遢的不成样子了。
“嗯?怎么没酒了?”
手里的酒坛,不知何时,已然空空如也,他凑上前来,仔细往酒坛里望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直接酒坛丢在了地上,然后趔趄着起身,对门外的管家喊道:“给本王拿酒来!”
见状,一直守在门外的管家,不禁面露难色的看向身边的霍云:“霍大人您看?”
酒,宣王府的酒窖里,还有许多。
可是自从宫里出事之后,他家王爷一直这么喝酒,再这样下去,便是个贴身,也要熬不住的啊!
“我看什么看?王爷又不会听我的?”
霍云看着管家那为难的脸色,心里也实在不好受。
他何尝不知,他家王爷这么喝下去不好?
可是,他拦不住啊!
“管家!”
室内,半晌儿不见管家拿酒进去,萧策蓦地又喊了一声,语焉不详道:“死哪里去了?给本王拿酒来拿酒来”
闻声,管家脸色变了变,只得无奈一叹,将视线转向门边的酒坛,然后苦着张脸,将酒坛提了起来。
然,尚不等他提着酒坛进门,便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把酒给朕吧!朕给拿进去!”
闻声,管家身形一僵!
在他身边的霍云,则是瞬间瞪大了眼睛,然后直接单膝跪地:“卑职参见皇上!”
“皇皇上!”
直到此事,管家方才反应过来,连忙也提着酒坛跪下身来:“奴才参见皇上!”
萧湛微冷的视线,自两人头顶一扫而过,而后缓缓伸出手来:“把酒给朕!”
“呃是!”
管家反应过来,连忙将手里的酒坛,递给了萧湛。
萧湛提了酒坛,眸色一冷,抬步迈过了门槛儿!
室内,主位之上,萧策一身酒气,低垂着头,散乱的长发遮去了俊美的容颜,形容邋遢。
地板上散落着一个又一个的酒坛,满是狼藉之态!
萧湛目光微远,冷眼看着萧策,然后提着酒坛一步步上前,终至萧策身前停下了下来,然后将手里的酒坛,砰的一声搁在了桌上!
闻声,萧策用力皱了皱眉头,随即头也不抬的嘟囔道:“该死的狗奴才,送坛子酒,也这么慢!”
说着话,他抄手取了酒坛上的塞子,直接仰头就着酒坛喝了起来。
见状,萧湛眸色如常,不惊不怒,不见一丝波澜的问道:“人都说,醉生梦死,你现在这么酗酒,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想要面对事实呢?还是心中满是自责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