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彦看到归家的欧阳倩,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夏夏脸上的伤,真的有把握完全康复?”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欧阳倩把针织开衫放在沙发上,拿掉发夹,任由一头长发披在肩头,又在梳妆台前坐下:“这医生是小章亲自去韩国找来的,在首尔颇有名气,好些女明星都找他做的手术。”
小章是欧阳倩在天颐集团的秘书。
这次做疤痕修复手术,专门把医生请回来,花了整整五百万,高出市价不少。
但在欧阳倩看来,没什么不值得的。
只要能让女儿的脸恢复如初,别说是几百万,哪怕上千万她都给。
欧阳倩摘下耳环放进抽屉,一边说:“朴医生已经回韩国,为了给夏夏做手术,他推了好几个客户,医院那边颇有微词,过些日子,等夏夏的伤口可以拆线,他会再从首尔过来。”
这些事是小章在安排,欧阳倩倒没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她想起黎文彦竞选的事,望向镜子问:“你昨天早上说沈议长的态度含糊,怎么样了?”
“不过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黎文彦继续打领带,语气透着讥讽:“今年有好些生面孔出来竞选,最后能进国会的名额只有两个,找上门的多了,就跟菜市场买萝卜,还不是任由他挑。”
沈梁,是首都议会的议长。
在s国政体里,省级议会的议长任期和议员有所不同。
参议员是六年一选,议长却是十年。
竞选参议员虽然烧钱,但黎文彦身后有天颐,一两千万对他来说,不至于捉襟见肘。
电视广告和竞选顾问还有公关,该花钱的地方他毫不含糊。
黎文彦对连任是胜券在握。
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继续留在国会参议院。
“要不……再去沈家送点礼?”
欧阳倩建议。
这种时候,比的是谁诚意更足。
黎文彦不由地冷笑:“这些年他收的礼不少,普通的他早就看不上,我们送上门的,别人也能送,在他眼里并不稀奇。”
“我记得沈议长似乎很喜欢书画。”
作为妻子,欧阳倩当然也不希望黎文彦离开国会,一旦黎文彦成为普通参议员,很多事都会大不如前。
“先前我参加拍卖会,衡舟的方总拍了一幅洪继山的水墨画,我回头打个电话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把画转卖。”
洪继山,是s国近代的画家。
一幅近现代的画作,黎文彦不觉得能让沈梁心动。
所以,他开口说:“沈梁那边我来处理,你暂时不用管。”
欧阳倩听了,点点头。
想起自己在楼下看到的女孩,欧阳倩又道:“我刚进门的时候,瞧见阿黎的助理在客厅里看电影,乍一眼,我还以为走错了家门。”
这番话听着像打趣,实则点出对方不知礼数。
黎文彦在家向来说一不二,自然不喜欢有人不懂规矩。
然而这次,欧阳倩上完眼药水,却没像以往那样换来黎文彦的回应。
欧阳倩不是蠢人,没再继续往下说。
她起身过去,抬手替黎文彦整理领带结。
黎文彦看着她卸妆后的脸,哪怕保养得再好,终究不像二十岁女孩那样皮肤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