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甚是白皙,倚在墙角上竟衬得更白。唇上一抹殷红和斑驳血迹相映衬,竟是丝毫的不违和。
喻芷不喜欢这样阴阳怪气的话,当下就给呛了回去:“呵呵,麻烦你先照下镜子!我对你没兴趣!”
闻言,黑袍人也不恼怒,微微垂头,把玩着一个钥匙圈,邪邪地挑了下眉毛:“是嘛?兴趣是慢慢培养起来的,我可以等。”
这话越说越放肆,不等喻芷说话,郁屿辰抬手间一道银光瞬间甩向那人----
“嗤----”
妖冶的紫色血液pēn_shè出来,然后慢慢的浸透在黑色的长袍中,渐渐看不真切了。
黑袍男人起先的戏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恐慌。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肩胛骨----一把闪着流光的银刃深深地扎入了他的骨头,穿透了他的整个肩膀。
“怎么会?!怎么会?!”男人小声喃喃,像是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般失魂落魄,神色逐渐狰狞。
忽然间,他抬头看向郁屿辰,神色凶恶:“你离开的时候明明速度还没有这么快的!我打伤了你,你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还渐长?!如今竟然能伤了我?!!这不可能!”
黑袍男人看着郁屿辰的眼睛里尽是疯狂,喻芷听着他的话,心中疑惑渐长。
郁屿辰嗤笑一声,“你也配?”声音是喻芷从没听到过的冷,寒得刺骨,寒得令人心生畏惧。
黑袍男人被他盯得发慌,心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却又抓不住那根头绪,垂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全然不复初见时的从容。
郁屿辰不理会他,牵着喻芷的手绕过男人就往一扇小门走去。喻芷却被他手指上勾着的钥匙给吸引住了,钥匙长着一副新月的模样,喻芷定睛一看才发现却是镰刀形状的。
镰刀的刀口处隐约可以照出人的面容,寒光闪闪,甚是锋利。
这可真是奇怪,谁会这么无聊把钥匙做成这个形状,也不怕揣在身上划破了皮肤。
喻芷思索不说话,郁屿辰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庄然然的安危,“别担心,我们会找到她的。”
其实不尽然,他刚刚明明感知到了庄然然的存在,可忽然间她的存在就消失了,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场景仿佛都在摇晃,神经像是被人用手生生拉扯着般疼痛,郁屿辰咬了咬牙,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在一起,硬生生地把手掌掐破了。
这一幕,恰好被黑袍男人看见。
他疯狂地大笑起来,肩膀剧烈抖动着,银刃也跟着颤动,竟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郁屿辰!你也是有今天的!”说着,男人狰狞地笑着看向喻芷:“你还不知道吧,他马山就要死----啊呃!”
又是一道银光闪过,一抹温热覆上喻芷的双眸,“别看,脏。”
喻芷什么都看不见,长睫微颤,“嗯。”
一柄银刃封喉,男人再也说不出话来,瞪着一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瘫软在地上。
喻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郁屿辰,冷血得像个机器,浑身充满了戾气,一点儿也不似之前的冷漠。
郁屿辰没有松开手,轻声道:“乖,再等等,我定会救出你的朋友的,嗯?”声音温温柔柔的,和平日里与她嬉笑玩闹的人没有二般。
喻芷心下一热,“嗯嗯,我相信你。”
郁屿辰眼帘微颤,看向被他捂着眼睛却还乖巧等待的小姑娘,心里暖流流经,比贴暖宝宝还要炙热。
“我本不打算杀了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招我的小姑娘,你,罪该万死。”郁屿辰居高临下地瞧着黑袍男人,目光在他指尖的钥匙圈上停驻了一会,用银刃挑着它,勾着唇角冷笑道:“我早该想到是你的……”
郁屿辰唇线紧绷着,很快又松开:“罢了,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再敢来到她面前说些可有可无的……呵呵……”
声音压的极低,喻芷竟是分毫都窥探不见。
郁屿辰感受着手心里少女睫毛在不停地扇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轻轻搂着她在怀里,温声道:“走吧,别回头看。”
第40章 第 40 章
黑暗中,喻芷轻声道:“那个人,他刚刚说的你要死了……是什么意思?”
郁屿辰身体一顿,回头看向喻芷。
女孩子并没有跟着他的脚步,站在门口,阴影投射在她小巧的脸上,因而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可郁屿辰却莫名确定她是在看着她的。
那双清澈的杏眼无论是在哪都是那般的灼灼耀眼,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给人一种她已经看穿了你所有秘密的感觉。
郁屿辰眼尾上挑,竟是少见的妖冶魅惑,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笨蛋!你在瞎想什么,我可是来自神族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了的?”
小姑娘向来相信他,果不其然----
“这样吗?”喻芷神色明显是有些动摇,“你真的没事吗?”
郁屿辰神色不变:“当然啦,我怎么骗你?”
“可是……我看你最近好像真的是身体不太好啊,脸色也苍白了很多,而且好几次我怎么叫你你都沉睡不醒……”喻芷抿了抿唇,眼中犹疑不定,“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