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额头,对着地面滔滔不绝:“你的一切都变得完美起来,那么坚强善良的一个姑娘,我却亲手把她给毁了,想了无数种补偿的办法,可没一样行得通,因为我可以不在乎,但我的家人不会不介意,他们是决不会允许我娶你的,甚至可能去伤害你,那么最大的补偿就是不再见你,可找了那么多女人,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回国后,听说你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那一刻,我感到很害怕,害怕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
“最起码也要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于是派了很多人去找你,一年多了,都杳无音讯,老头子不知从那里知道这事的,为断我念头,把我强行塞进了公司,可还是没阻止我继续找你,终于,上个月有个高中同学来告诉我,你在这附近菜场出现过……那一刻,我高兴得险些疯掉,天天过来等你出门。”
乐舒嫌恶磨牙,这家伙居然在楼下逗留了一个月,她怎么不知道?想想都瘆得慌。
司炀见女孩儿还是无动于衷,心里不免有些烦躁:“前几天听闻你状态很不好,我就再没心思去工作,天天守在外面,谁知老头子会装病骗我回家,于是就大吵了一架,还要和我断绝关系,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学姐,你收留我好不好?每天跟个可怜虫一样住在酒店,真的好孤单,你放心,我绝对不再碰你,随便给个能睡觉的地儿就行,沙发也可以,求求你了。”
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得乐舒都差点为他鼓掌喝彩,小崽子,跟谁装可怜呢?
“你说完了吗?”神游天外的柳清颜回头看向他,眼底仍然不起丝毫涟漪。
司炀仗着自己年纪比她小,嘴唇崛起,可怜兮兮卖乖:“学姐,我真的知道错了,谁这辈子还没点过错?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前是你照顾我,以后这个家里,我伺候你,当祖宗供着成吗?至于那视频的事,谁他妈敢胡说八道,或者用异样眼光看你,我一定让他好看,只要你原谅我,回头咱就办个同学聚会,我会告诉他们视频里的男人是我,当初是我不小心放错光碟,这样就没人再误会你了。”
“小子,你做事是不是都要讲个有利可图?”乐舒倾身坐到柳清颜傍边,一脸玩味,看男人不解便耸耸肩:“为什么一定她原谅你才肯去澄清事实?她不原谅你,这事就没戏呗?”小玩意儿,跑她门前来耍大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几年犯人白审的?
果然,一句话堵得司炀无言以对:“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要她陪着你去更有说服力?行啊,她陪你去,但跟原不原谅并无干系,澄清后,各过各的,谁也别再干涉谁。”
俊脸面色不改,手却不住收紧,哪来的疯婆子?
“当然没问题,只要学姐能介怀,我什么都不在乎。”
“好啊,等同学聚会时记得通知我们就……”
“够了。”柳清颜沉声打断,瞪向司炀:“过去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再接触,司炀,我原谅你,以后不要再来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在乎,请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小舒,让他离开。”
乐舒点头,过去把门拉开:“请吧!”
司炀愣了,过去蹲在女孩儿身前继续耍赖:“学姐,你原谅我吧,刚才我真不是故意要打你朋友的,实在是最近心里太烦躁,这样,我站着给她打回来好不好?学姐,你不要赶我走,我真无处可去,你忍心看我天天吃外面那些垃圾食品吗?现在就好饿,给我煮碗面……”
“够了司炀,收起你这套伪善嘴脸吧,以前我觉得这样的你单纯可爱,现在看了只想吐。”柳清颜嫌恶地甩开摸来的手,头也不回走向卧室。
‘砰!’
望着紧闭的房门,乐舒在心中暗暗竖了个拇指,好马不吃回头草,哪怕量他万千妖娆,有骨气,斜睨到‘回头草’脸上居然荡着意味不明的浅笑,也跟着乐了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她吗?”
没了柳清颜,司炀就不再正眼去看乐舒了,双手插兜悠哉悠哉越过。
“我是在浴缸里发现她的,割腕,因发现得及时,自杀未遂。”
站在门外的背脊徒然僵住,机械般一点一点把脑袋扭转过去,眼眸内血丝急速蔓延,很快,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声音略微嘶哑:“在她以前的住处?”
“没错,都过去五六年了,说来也巧,是她家楼上有烟雾冒出,我妈膝盖不好,我就替她执行了这个任务,爬到二楼时不小心撞破她家玻璃,恰好看到有大量红水从浴室流出,这才救了她一命,否则以她的人际关系,你觉得还能见到吗?”
沉默了许久,像是终于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司炀黯然低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件事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伤害,麻烦你转告她,以后没她的同意,我不会再来打搅,也请你最好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语毕,尴尬地指指鼻子。
“好的,那么再见!”把门掩上,无声叹息,爱情这个东西,看似坚固,实则最为脆弱,她瞧得出司炀对清颜用了真感情,可能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刻,否则不会纠结六年还不肯罢手,现实一点的话,清颜不是天上常娥,司炀却是光芒万丈,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偏偏放不下一个丑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