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明天董事长进办公室时,发现他交代的任务她已经全数完成,标注好明天需要她去实地考察的几个楼盘,揉揉后颈,端起咖啡边喝边单手飞速敲击键盘。
办公室外的阴影处,谭越默默的看着眼前一幕,根据他的判断,这女人应该是准备把桌上工作处理完后才会回家,那估计要到一点了吧?原来以前每次晚走都不是刻意,而是真的在加班,却从不上报邀功,恐怕连阿煜都不知道她暗地里竟如此努力。
太多东西先入为主,让他早忘记夏文娟的出身,只当是个好高骛远不安分的黄毛丫头,夏家以前可是风光得很,真正的千金名媛,依稀记得庞叔叔有次过生辰,夏家曾前往参加,家中独女一个,小女孩儿模样精致,举止嚣张,目中无人,已经忘了她当时的样子,只晓得那会儿的感觉是用洋娃娃来评价的吧?
老妈还让他去带小娃娃到花园玩,他拒绝了,放眼望去,在场哪个孩子不是天之骄子?虽然他的母亲没自主创业,却也是弘越三大股东之一,若非叔叔阿姨意外过世,谭家早有自己的品牌和产业了,为了帮着支撑住弘越,母亲才放弃了自己单干,爷爷一生从政。
官三代加富二代,他都没说在身边带保镖,而那小丫头,后面跟着四个保镖,当时就没啥好感,因此从没说过话。
再看看现在的夏文娟,家破人亡,两个堂弟等着她供养,两个疯疯傻傻的长辈也在指望着她,磨难没能击垮她,反倒越挫越勇,几年时间,成了阿煜的私人秘书,如果没有自己,她会是下一任秘书长,难怪阿煜很多事都喜欢让她去办,人家的确很努力。
这一刻,谭越连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眸里正流露着某种称之为怜惜的东西,先前的轻蔑也早被温和取代。
没闹出声响,悄悄转身。
原本想按电梯按钮的手也在一声叹息下收回,改为步行楼道,内心冲击太大了,很多事需要重新定位,夏文娟真真是比他认知的那个女人优秀太多太多,多到阿煜都来提醒他不能再懈怠,否则真就有失公允了。
如果换做是他,忽然间一无所有,父亲入狱离世,母亲疯疯傻傻,是否也能如她一样坚强?
会的吧?因为他是个男人,成了家里唯一支柱时,他怎么可以倒下?但夏文娟那时才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花样年华,玩得最疯的年纪,怪可怜的。
该死的,要不干脆让让她算了?反正再过几年他就要升为公司总经理,秘书长不过是个吸取更多经验的过场,何必要跟这玩命的小丫头争肉吃?
不行不行,同情归同情,那女人可不会反过来跟他客气,还有几年时间要待在秘书这个位子上,一旦小丫头翻身,还不得骑他脖子上撒野?你说一姑娘家,这么拼命干嘛,找个成功男士嫁了不是更省事?非得自己累死累活玩命,见鬼的女强人。
“晤……”
迷迷糊糊中,柳清颜觉得自己的脑袋似要炸开一样,疼痛难忍,她知道自己是被打晕了,后颈的疼就是最好证明,腹部这会儿也开始形同刀绞起来,干呕一声,却无法将冲破喉咙的腥甜吐出,因为嘴被胶带封了个严实,手被反绑,颤抖着身躯想闹出点动静,她必须马上吃止痛药。
艰难地观察了现在处境,越看越迷茫,是谁?是谁把她关在衣柜里来了?目的是什么?
钱?还真有这个可能,乐舒在乎她,庞煜在乎乐舒,说不定真能大捞一笔,呵呵,想不到她还有这个作用。
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猜她看到了什么?
衣柜上有着许多缝隙,能观望到外面情况,那是一间比较豪华的卧室,欧式风格,时尚高雅,正中大床上,两具难以分开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像什么?连体婴吧,特具观赏性,因为个个都仿若上帝亲笔杰作,女人身材修长纤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整体白璧无瑕。
脸蛋红扑扑的,带着羞涩,又沉迷于男人给予的欢乐中。
至于另一个,比起少年时,的确都长开了,性感张扬,昏黄暧昧灯光下,肌肤同抹了蜜一样,光滑细腻,这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眼光不错吧?那身材,不做模特真浪费。
瞪大的眼眶里,很快溢出了颗颗晶莹,前车之鉴,料定了此举乃司雅所为,说真的,这比直接找几个男人来强迫她奏效多了,梦,因司雅而起,梦,因司雅而碎,其实真正的噩梦从来就不是司炀,而是司雅,这个比魔鬼还可怕的女孩儿。
一直都知道司炀在她之前有过女人,更知道在她之后,亦或同居阶段,都有过别的女人,却未亲眼见过,原来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是这样的,果然比和她来得有趣多了,反正她没见他为她这么疯狂,这么迷离过。
压抑住吸鼻子的冲动,任由鼻涕顺着胶带流入衣襟,无力躺倒,布满泪水的眼睛慢慢笑弯,傻子,柳清颜,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傻的女人了,枉你一世自认聪明,还不是被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他有什么好?他究竟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到死都还想着重修旧好?
不会了,再也不会原谅你了,司炀,再也不会原谅你了,不,原谅你,我原谅你了,无论生死,不复相见!
是怎么被人从衣柜里拉到另一个房间的,柳清颜已经忘了,思维再度清晰时,她已经跪坐在这里,视线一点点聚焦,看到的是司雅正高高在上地坐在前方沙发上,多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