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招招狠厉,但屋子里的东西却没多少损失。
陆槿言冷眼旁观眼前一切,而后抬手抹了把脸,一声叹息,扶着餐椅坐下去,手肘撑在桌面上抵着额头,显得头疼万分。
客厅里,陆景行也好,彭宇也罢,这二人都是一身总统府工装在身,但此时端的确实痞子流氓的姿态,恨不得能将对方往死里抽。“大小姐,”候在门口听闻声响的副总统秘书奔赴进来见如此场景,吓得一个惊颤,险些站不稳,这二人可都是全国顶尖的人物,且还都是时常在镜头面前露脸的人,这要是面上挂了点彩,不好办啊!“徐涵,”许是听闻旁人的声响,陆景行与人动手之余不忘高喊了声。
“老大,”徐涵一声应允。
“抽他,”陆景行这日是发了狂了,不仅要收拾彭宇,还要连带着他秘书一起收拾了。
徐涵闻言,一阵错愕。
倒是秘书先反应过来,准备跑路,却被人抓住拖出了门外,摁着一顿踩,但好在徐涵给人留脸,没有朝脸下手,但屋子里的二人便不同了。良久之后。“咣当”一声,将二人思绪拉回,擒着对方的衣领停下了手中动作。
只听闻陆槿言开口冷声质问;“要不要给你们拉个队伍来?”陆景行冷怒着面色看着彭宇,抬手警告;“我警告你,不要招惹我姐。”“陆少将属狗的?”彭宇对陆家本是欢喜不起来,见着了陆景行更是没什么好言好语,他此时,本是想颠覆陆家。
这夜,陆景行拉着陆槿言离开了公寓,一路直奔总统府,徐涵开车,整个人战战兢兢的,几度将红灯看着绿灯,绿灯看成红灯。
若非刘飞在副驾驶提醒着真的是一路闯红灯回去了。
后座二人面色冷厉寒凉,狭小的车内近乎要被这二人的冷意给冻僵住。
这方,陆景行前脚离开,彭宇后脚离开,秘书站在身侧看着挂彩的男人张了张嘴,却不敢多言,上车,司机问道;“先生去哪儿?”“别墅,”男人冷声开口。
这夜,沈清将小家伙哄睡洗漱了番,思及陆景行神色匆匆出门,想着许是有事,便没那么早睡,等了些许时候。
眼见时钟指向一点,困意来袭,拿起手机欲要给陆景行拨电话的人却被院子里的一盏车灯给晃住了手。伸手微微拨开帘子,却见陆景行满脸怒气擒着陆槿言下车直奔屋内。
想着这二人莫不是吵架了,沈清起身推开起居室大门欲要下楼察之。
却被二楼书房一阵冷怒质问声吸引住了脚步。书房内,大灯亮起,微弱的光亮透过未曾掩紧的大门透出来。
“陆槿言,你明知陆家与彭家现在在暗地里较量,你却还跟他牵扯不清。”陆景行的声响并不小,甚至能听出来怒火中烧的味道。“我不想跟你吵架,出去,”陆槿言冷声开口,似是隐忍,又似是想藏住什么。“陆槿言,”男人冷喝声响起。“凭什么你可以追求自己的爱情,我便不行?”同样是生在皇家,为什么陆景行有权利追寻自己的爱情,而她不行?
为什么同样的道路,陆景行能走,她便不能走。“因为你爱上的人是彭宇,这世上,不管你爱上谁,只要对方不是陆家的敌人,我也好,父母也罢都会万般支持你,可你爱上的是陆家的对立面,这就是为什么,”彭宇与陆槿言之间的关系陆家一早便知晓,也极力反对,多年过去,这二人谁也未曾有另一半,依旧保持着单身的姿态在与家族抗衡,可能如何?
谁也不能违背家族,谁都有自己的使命。
“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古往今来千秋万代,帝王将相之间你见过哪个为君者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劲敌的?”陆槿言若是与彭家联姻,无疑是长了他人志气,将把柄送到人跟前去任由他们拿捏。
谁能干这事儿?
谁敢干这事儿?陆槿言无言看着陆景行,所有言语被他这一句直白且有历史说服性的话语都怼在了咽喉之间。
冷漠的视线如同寒夜里呼啸的风。
她清楚知晓自己使命,也清楚知晓自己站在什么位置上,所以一直在克制,隐忍。
可这种克制与隐忍在碰触到某一件东西时会尽数挥发出来。
她的感情,在大统面前,终究不过是牺牲品。
“你也异常清楚,你们二人之间谁也不可能放任家族不管,你不可能放任陆家不管,而彭宇也不可能放任彭家不管,只要他在副总统的位置上一天,你们二人便只能做平行线,除非他愿意为你放弃荣华富贵,但你也知晓,让他放弃荣华富贵无异于放弃他全家人的性命,槿言,身处我们这个位置上,在大统家族面前那些情情爱爱都是奢侈品,你我身为掌令之人,权高必然责重。”书房里的气息寸寸皲裂,屋外的冷风好似忽然之间倒灌了进来似的。
一时间,让二人都觉得有些寒凉。
“你我都是血堆里厮杀出来的人,从小伴随这我们长大的不是动画片游乐场而是这总统府的明争暗斗与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槿言,”陆景行向前一步,伸手扣住自家姐姐的肩膀,动作及其有力道,但却不重。“我们跟京城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少爷小姐们不同,我们从出生便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彭宇也一样。”“我们都清楚的知晓对方是什么人,你清楚知晓他不会为了你放弃眼前的一切,而你也不会未了他放弃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