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爆裂声不断,渐至二人身旁,阎锦咬牙,无视那不时砸来身上的碎石,只专心往前跑,奈何轻功再快,亦跑不过那一瞬便碎裂开来的地缝,一声大响,地面碎石飞扬,纷飞如暴雨,迅猛如利剑,触之必伤。
‘哗啦啦……’
碎石纷飞,仅供二人并排通行的密道里,地面尽毁,露出一条幽深的口子来,前后百米来远,落脚处皆无,碎石落尽,再看那密道,竟无一人站立。
*
“呼、呼……”
与那密道一墙相隔的石室里,两道黑影伏地喘息,寂静的石室里除了喘息声外,再无其他声响,一墙之隔之外,轰响仍不止,沉闷的碎裂声不断传来,似压在人心底般,沉不可言。
“阿锦……”青竹低唤,经此一劫,她越发虚弱,若不是这里太过安静,她定是听不见的。
阎锦缓了缓,站起身来,黑暗中,她仅能看见她模糊的轮廓,夜明珠早已在方才掉进了地缝里,她看不清她,倒是不好猜测她的状况,她几步走过去,将她扶起,再度背上背。
“倒该多谢你父亲建了这般多的机关密道,如若不然,你我定会掉进那地缝里。”阎锦道,声音含笑,似是调侃,调侃之外,倒是带了些担忧。
“你不必找话与我说,我还能坚持。”青竹淡淡一笑,心头忽暖,连那疼痛亦减了许多。
阎锦一哑,不再多言,背着她走到石室门口,便欲推开石门出去,哪知她用尽了力气,那门却不动分毫,阎锦心一沉,将青竹放了下来。
“这门……”青竹忧道。
“无事,我瞧瞧。”阎锦叹息一声,再度伸手去推,那门轻响了响,依旧一动不动。
“看来……我们出不去了。”阎锦无奈苦笑。
“对不起……”青竹满怀自责,若不是为了她,她也不必与她一起被困此地。
“你无须自责,便是今日命丧与此,亦是命数,自责无用。”阎锦道,倒是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
“你父亲弄了那般多机关,说不定这里亦有,不妨找找罢,许有转机。”阎锦非那等自怨自艾之人,不到最后,又哪里知道不可能呢?
“好,我与你一起找。”青竹说着便欲起身,却被阎锦拦住。
“你一个伤患,还是乖乖坐着罢,莫要给我添乱。”
青竹身子一顿,黑暗中她虽瞧不见她的模样,只听她那话,亦免不得心生尴尬,她慢慢坐回去,心绪难言。
阎锦眯眼,仔细摸索着石壁,一寸寸,丝毫不放过,不断有轰隆声隔着石壁传来,她只做不闻,只专注于掌心的感觉,细腻的手掌抚过粗糙的石壁,硌手至极。
‘咔擦!’
一声脆响,青竹一惊,急道:“阿锦!墙壁!”
阎锦侧头看了看,一丝淡淡的光线透过细细的裂缝照进来,不见希望,只让人觉得胆寒,透过那细缝,似乎连轰响声亦近了些,阎锦回过身,继续摸索。
‘咔擦!’
又一声脆响,那细缝越来越大,轰响声亦越来越响,隐隐似在耳畔一般,有了光的透入,石室内倒是清楚了许多,阎锦就着光线,加快速度摸索,很快的,石室已摸了个遍,然而她却一无所获。
“没有吗?”阎锦呢喃,目光四下一转,最终落在青竹所坐那方,那是一方小小的石台,仅供青竹半坐于上,存在与这石室里,倒是有些怪异。
阎锦几步过去,将她抱下石台来,遂弯腰去探那石台,手刚触及,便摸到一物,果核般大小,微微凸起,阎锦一笑,用力按下。
一阵细微的声响后,石台中部下陷,露出一块方形的玉石刻雕来,玉石温润,上雕游龙,中间微空,衔于石上。
“青竹,你来看。”阎锦道。
青竹急急赶过来,扑倒在石台上,顾不得起身,忙先低头去瞧那玉石,一见之下亦是大惊,“这不是我的长命锁那模样……”
莫怪她惊骇,那玉石中空的地方,俨然是一块长命锁的形状,与青竹手中那块金子质地的长命锁何其相似。
身后又是一阵轰隆声,青竹一惊,回过神来,忙伸手入怀将长命锁拿出来,置于玉石之上,长命锁与玉石衔合,似触动了某块机关,地面忽动,石块分离,露出一条暗河来。
“你什么时候拿回来的?”阎锦挑眉,她记得,那长命锁早已在那陆家庄外时便被齐钰得了去,竟是被她拿回来了?
“方才……我骗了他。”青竹握紧拳头,眉眼冷厉。
阎锦不再多言,低头瞧着暗河,也不知那暗河之水从何处引来,将流往何处,暗河之中有无危险,若是贸然跳下,会有何种后果?
后面石壁已然裂开,裂缝直直蔓延过来,不少碎石掉落暗河,一瞬便被掩了去,再寻不见,青竹立于暗河边缘,低声问阎锦,“跳不跳?”
“跳不跳有何区别?横竖不过一死罢了。”阎锦轻笑,不以为意。
“说得是啊。”青竹苦笑,眼下她们有别的退路吗?
阎锦回头看了眼身后石壁,快速解下腰带,走去青竹身旁,将她与自个儿一起捆了,道:“这一跳,生死由命,若生,是谓幸事,若死,当无怨尤。”
青竹默默将手攀上她的肩,抱紧不言。
阎锦深吸口气,纵身一跃,落进暗河里,与此同时,石室里石壁均裂,碎石纷纷砸下,落入暗河里,极快的,暗河再也看不见,均被碎石掩了去。
暗河水流甚急,一入暗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