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今夜倒是热闹得紧!”
帐外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只现在,那温和分明变了味儿,略显凌厉。
“诚王,咱们可是来晚了啊!”萧鼎粗矿的声音随之响起,放肆恣意,倒没多少不满之意,只那心里究竟作何感想,怕是只有他自个儿方知了。
帐外火光大盛,阎锦站在一旁阴影处,淡淡瞧着帐里帐外的人,只一会儿子时间,竟是来了个满满当当,百里泽、萧鼎,连那刘轲亦到了帐外,只他们便罢了,偏生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那便有些意思了。
“呵!”贺渊站定,双手抱胸,玉扇抵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笑。
玄衣男子收了剑,慢慢退回帐内,眉心紧皱,心里懊恼不已,明知这里多的是眼睛,他却还傻得去与人动手,这不是平白给人借口么!若是那人……
刚想到此,便闻帐外一声大喝,怒极、恼极,“你们这是何意!”
“本王倒想问问,齐太子这是何意!”百里泽笑道,只那笑却半点不入眼底。
齐钰一滞,而后扬声喝道:“诚王!尔等半夜这副模样来本宫这儿,有何企图?莫不是看本宫和善好欺?那你们可就打错算盘了!”
“齐太子,我等不过是听见这边有打斗声,故来瞧瞧罢了,怎到了齐太子眼里,反倒是十恶不赦了?如此心虚,莫不是齐太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百里泽道,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帐里软靠在椅上的女子身上,随即又看向尚仁扶着的老人,眸色忽暗。
“小家伙,那两人是谁?听说陆宸远的女儿与那什么翁老在一起,莫非这就是?”萧鼎走近他,伸手放在他肩上,颇亲昵的模样,那张略显女气的脸上则是一贯的满不在意,偏那手上却带着劲儿,倒并非不在意。
齐钰冷了脸,扬手便向萧鼎劈去,却被萧鼎轻松躲过,“小家伙,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可不能吃独食,你说呢?”
他这话一落,周围起气氛忽地古怪了起来,齐钰停了手,抬眸望去,却见那群人已是分成了三拨,火光下,那一张张脸冷漠肃然,一股淡淡的杀气笼罩在上方,渐渐成势,他心下一沉。
“南蛮子,你说的倒是不错!本宫可没想过吃什么独食,这两人确实是陆宸远的家眷,本宫也是刚知晓,本想明日再与各位细说,却没想今夜会有这等意外,实在是……”
“哈哈!既然小家伙都这般说了,自没有假!不知小家伙可问出什么来了?”萧鼎笑道。
听他这么问,百里泽虽未明说,那双眸子却是一直看着齐钰,瞧他如何作答。
“乐姬,你问出什么来了?”齐钰冷声道。
“回太子爷,人家刚要问呢,那位公子便跑了来,吓得人家心脏砰砰跳!”红衣女子一脸哀怨。
“你们听见了?”齐钰道。
“齐太子,既然你的人问不出来,便交给我们罢。”贺渊道,这般说着,还不忘瞧了那乐姬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有古怪,刚刚他与那男子动手时,他明明不会落下风,却只是瞧了她一眼,心神却忽地一滞,不,或者不止是看了她的缘故,那香味亦古怪得紧。
齐钰皱眉,瞧了乐姬一眼,却见她朝他点了点头,再瞧了眼那群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便道:“你既然想,本宫岂有阻止的道理?早先便说好一起行事,如今有了线索,自该一起探讨。”
“本王亦好奇得紧,贺公子,不如我们一起问吧?”萧鼎笑道,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萧王爷说的在理,未免大家生了嫌隙,不妨一起问,倒不失为一个办法!”百里泽附和道,不知何时,他又恢复了那翩翩公子样,笑的好不温柔。
“也好。”贺渊道。
就这样?
阎锦挑眉,目光不经意间瞥到那椅上的女子,忽觉眼熟,恰巧一阵风来,吹开了女子面上挡着的发丝,露出了藏在下面的脸来,那是一张不算漂亮的脸,肤色略黑,鼻梁高挺,却莫名坚韧。
竟是青竹!
☆、第二十七章 青青冉生竹(二)
“百里墨。”她轻声唤身旁之人,眼却并不看他,仍是看着青竹。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见之下亦有些惊讶,却是极快反应过来,也不问她是何意,直接朝那边几人道:“她是我的丫鬟,我要带走。”
陆宸远的女儿是他的丫鬟?
除却贺渊、刘轲外,其余几人脸色均有些沉,一时间,帐篷内外皆静,也不知那脑袋里转了几个弯,齐钰首先道:“二皇子,她是陆宸远的女儿!”
她是陆宸远的女儿,便由不得他带走!
“那又如何?我要带走她!”百里墨道,狂傲至极,他要带走的人,谁都阻止不了!
“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带走她!”齐钰脸色一沉,眼眸里满是阴翳,他这话一出,忽地脚步声起,十来个侍卫疾步过来,将一群人围了起来,刀光森凉。
贺渊收了玉扇,退到百里墨身边,嘴角的笑惹了那月色,比月色更冷,在百里墨身后站着的尚义二人转过身去,手中剑已出鞘,直直对着那些侍卫,尚仁则扶着翁老站于一旁,兵刃虽未亮出,眸中杀意已起。
“南蛮子,莫不是要袖手旁观?”齐钰瞥向萧鼎,眼含威胁,也不知这二人究竟有何渊源,见他如此,萧鼎呵呵一笑,站去了他身旁,玄衣男子与那红衣女子均走上前来,与百里墨几人对峙着。
“哈哈!有趣!如此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