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衣人翩翩离去,叶婉珍按捺住内心的兴奋,趴在地上磕头恭送。
叶婉珍的腿麻木的不听使唤,她勉强撑着自己站起身,飞快地揉揉疼的厉害的双腿,抑制不住一脸的开心,笑容满面的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杀温奕用什么好?绳子的话她力气太小,根本勒不死!那用刀,去厨房!菜刀好像太大,不好藏匿,剪刀似乎更合适!
月亮吐露着银光,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星河斜躺在青色的天空,淡淡清凉的光辉,犹如一块透明的面纱,轻轻地张在大地上。
庭院静静,花香更浓,月色中,树木如狰狞的巨人站着,错叠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树叶的隙好像千百双的小眼睛,神秘地窥视着周围。
“温奕,你可都看到了?”
树荫下最暗的黑影处,有两个人静站在那里很久了,和叶婉珍跪候的时间一样长。
温奕心如死灰,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良久,才缓缓点了头。
“不要带任何行李,你走吧!”
温奕向贞娘子郑重的行了拜别大礼,默默的离开了,孤单的身影如同寒风中的落叶。
贞娘子摇了摇头。
这个女子根本不适合他。只不过,得让他亲眼看到才会死心。
温奕低着头慢慢走在路上,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本打算为她撑起一片天,为她遮风挡雨,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护下,哪怕最后共生死。
真是滑稽而讽刺,一切的风花雪月,其实只是它人的逢场作戏罢了!他就像一个小丑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温奕仰天闷笑,原以为那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没想到那解语花却想伴君侧做帝王莲……
一颗璀璨的流星划破天空,如同一根断了的琴弦。
叶婉珍气喘吁吁的跑到温奕门前,轻轻敲门。
她已经用最短的时间准备好了说辞。
半夜做了恶梦,想父母,想家,孤单无依,突然不受控制的跑到师哥这里,然后趁机……
叶婉珍将自己凌乱的头发往下拨拉了几下,新换的贴身小衣大开的领口又往外拨了拨,眼睛瞬间流出清泪,用手一揉,红红的眼圈立现,好一幅可怜慌张而又诱人的模样。
可是她敲了半天门,里面却毫无声息。
叶婉珍感到奇怪,紧紧握住袖子里藏的剪刀,推门进屋。
无论如何,首次的任务必须完成!
一室月光,卧榻清冷,床上的寝具仍保持完好。叶婉珍上前摸了摸,人早已不在了……
一灯如豆。
黑衣人仍在低头抚琴,曲声轻缓动听,如同小溪流过山涧,听者心情安然平静,仿佛身卧青石,伴着一股清清潺潺的山泉林中小憩。
案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瓜果糕点,鲜花清茶,只是两人隔着桌案,一人低头抚琴,一人托腮静静沉思。
终于,一曲完毕,黑衣人按抚了一下尖锐而坚硬的手指。
“这些年淳儿在哪里?”
“螭国。”
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螭国的确是个很好的避难所。
“螭国的国王将来有何打算?”螭国人帮了他,定会要些回报。
听到贞娘子的问话,赵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贞娘子闭口不言,默默地给他续了热茶。
赵淳不喜女子议政,有些事只能回禀或是照办,不要问为什么。
“那个女子我暂且留下。”
“明白。”
这把刀终于不受控制了,但是也在意料之中。像赵淳这样的人物,叶婉珍是无法抵抗的。遇到比自己更强大的人,她会毫不犹豫的易主,就像她想弃掉她一样干脆。
“温奕已经走了。”
赵淳抬头,黑色的面纱仍遮挡面容,只是透过黑纱,那一闪而过的金色双眸让人心惊。
“此后世间再无温奕此人。”
贞娘子终于松了口气。淳儿事后没有追究,那就不会轻易杀掉温奕,会另有它用。
其实在赵淳面前,她是不敢存什么侥幸心理的。两人躲在树影里,他早已知晓。但是为了温奕,她还是打了个赌,赌她这个皇姐还有几分薄面。看来,淳儿还是对她这个唯一的姐姐有几分在意的。这让她心里欣慰很多,看向赵淳的眼光也柔和了起来。
赵淳性格孤僻,桀骜冷情,冷酷的有些不近人情。
赵浈虽然是公主,但是在自己弟弟面前并无什么威仪。赵淳不喜人伦亲情,对母亲和姐姐并不亲近,虽然她比弟弟赵淳大了差不多十岁,对这个幼弟有种慈母的心结,但是赵淳从没有和她有过什么交流。
后宫佳丽层出不穷,母妃失宠后就常伴青灯古佛,玛瑙菩提佛珠从不离手,对姐弟二人也很少过问。
但她却是知道皇弟赵淳的秘密的。
他身上远古血脉觉醒的非常早,但是却很弱,只有后背上有些细微的羽翼,这还是在他有一次受了伤后躺在床上不吃不动才被赵浈无意中发现的。她悄悄弄来药具给他医治,小心地包扎。
皇家多隐秘,虽然她们都是皇族,可是很多事情也并不知晓。
都传皇族有远古血脉,可是身边的人都很普通,也许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是其中一员,但是他们并没有机会了解。
赵淳年纪虽小,但心思缜密,懂得怀壁其罪的道理,弱小的他尚无法自保,所以异能的事他隐藏很深,甚至悄悄忍痛拔掉身上带血的羽毛。
他还不够强大,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