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的叶剪秋脸色发白地闷闷道:“异变的人多么?”
“不多,万里无一。”
“其它地方有么?”
“吾不知。”
“你可知有几位异能者?”
“据我掌握在册的,仅有五位。这些人基本上神龙见首不见尾,如羚羊挂角,隐藏很深。但有偶露踪迹者,被我们死死追查后登记在册,虽无名无姓,又不知其尊容,但有具体行事记录,有隐身,飞行,幻化,也有……会种菜的。”
叶剪秋脸红。他就是异能者队伍里最“菜”的那一个!
叶剪秋暗想,上位者果然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这朝廷政治纷争也真是复杂。
他有些忐忑,本能的不喜欢这种唯我独尊的封建王朝,杀伐决断太过血腥,动不动就株连灭族,和他原本安逸的生活差距太远。
朝歌又道:“这青阳的破败说明灵气几乎消失殆尽,尤其是鹰头山,已经死气沉沉,已经不再出现异能之人。青阳镇越是这样残破不堪,上锋越会心安。甚至有谣言称,青阳镇是不吉之地,很多人避而远之。”
叶剪秋好奇:“这样的做法不是釜底抽薪么?老百姓没有了异能者,那未来皇族子孙岂不是也没有了得到异能的机会?”
毁了青阳镇和鹰头山不亚于杀鸡取卵,两败俱伤。
听到叶剪秋的话,朝歌陷入了深思,半晌,他终于摇摇头道:“很多谜团连我也不能知晓。即使如此,朝廷并没有完全放过,目前在青阳镇,仍有隐藏在民间的大内侍卫,留心探查异能者,发现一个,立即处死!”
叶剪秋吓的脸都白了:“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朝歌点头:“若不是大哥和我们暗地保护,只怕你早就出事了,毕竟你是五人之一。”
而且又那么笨!但是朝歌忍住没有开口,他已经瞟到角落的水盆里有待洗的衣物了。
叶剪秋叹气,原来他的安全只是别人背后默默的付出换来的。同时他又有种被人窥探般不舒服感,他的一举一动早就有人知晓,只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好在对方出于善意,叶剪秋很快就原谅了这种侵扰他隐私的行为。
但是他又随即恼怒:“当初曹五想要害我,为何没有人来救?”既然有保镖,为何仍被人打?
朝歌翻了一个白眼:“若你连曹五都对付不了,你的异能还有个屁用!”
叶剪秋觉得自己找到了组织:“我想见见其它五人。”
“连我也不知道都是谁。”
“你不是认识我嘛。”
“你太弱。”
“……”
今天晚上收获很大,叶剪秋没有失望。
他觉得自己的心轻盈的要飞了起来,飞过遮天浓雾,穿过厚厚云霄飞到了苍穹之上,去触摸那灿烂星辰和银色月亮……
传说在遥远天上,闪耀着光芒。
有一座美丽的城,隐隐漂浮在云中央。
不知道它的模样,也要为找到它方向。
但愿能够向天空飞去,找到梦中的地方。
背上那充满希望的行囊,追寻着理想。
在天空的那座城,有小野花飘香……
看着叶剪秋出神的看向远方,朝歌默默扭过脸。
五人么?如果连他的黑鹰也算上的话,估计正好够数。只是将来就说不准了,有些人仍在慢慢觉醒,有些人已觉醒却浑然不知,仿佛忘尽了前尘往事……
朝歌自从来到了农场,再也没有踏足过鹰头山。因为天晶石作坊的事,相处多年的好兄弟之间有了裂痕,司徒瑾对他已经心存芥蒂。
看到叶剪秋红肿的手腕,朝歌轻叹。当初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他,当然有原因的,只怕这个人,也被连累了……
少年的表情黯然,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忧伤。
☆、七十三
西兔儿村。
山岭绵绵,大石景景。
这些依山而建的村落,因为高岗有上有下,均借助地势而建,所以规格并不统一。横平竖直,高低错落,虚实相间,上百户人家居住的洞屋似层楼叠榭般,使得村景反而耐看许多。
虽然路上仍有新鲜的牲畜粪便,但是仍有看不尽的风景,这个西兔儿村,几棵干瘦的树下满眼都是石制用品。石盆,石缸,石槽,石碾,石桌,石凳,石窑,石制的家畜栏……就连村口那老少爷们常聚坐在一起聊天打屁的厚石墩子上,都有很明显的一钎一钎凿出来的痕迹。
因为家家户户都不缺石材,又都会打石的手艺,所以这些石制品就那么随意的堆在路边,默默地等待有人来买,或是主人拿走去卖。
正午时分,太阳毒辣,人们几乎都躲避在洞屋内清凉,路上鲜有行人。随着一曲乡间小调,从远处晃晃悠悠走来一个人。
“小小手巾四方方,未曾买来送才郎呀,有心送才郎,有心送才郎。洒上花露揣在郎身上,想起妹妹闻闻手巾香……”
“小小荷包穗长长,未曾绣起送才郎呀,有心送才郎,有心送才郎。送与才郎揣在你身上,想起妹妹观看荷包样……”
叶大山精神不错,哼着小艳曲儿,心情愉快地背着双手走在西兔儿村的乡村小道上。
叶大山终于换上了得体的烟灰色棉衣短打,连头上包的帕子也是崭新的雪白,脚上再也不是晃晃荡荡的大鞋壳子,而是合脚的一双黑色千层底的新鞋。
只是这脚上的新鞋得不时小心躲避路上一滩滩的皮狙粪和羊粪球,叶大山暗暗发牢骚,这村里人愈发懒了,天热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