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你别忘了我养了你十年。”
“没错,你是养了我十年,不过你还喂了我锁心丸。”
“记得就好。”
赵淳拍了拍朝歌的肩膀离开,只留下一脸悲愤的朝歌看着那黑影远去。
为什么有些人的背影如此沧桑,好像跃过了最美好的时光直接步入了老年。为何有些人脸上总是有洞悉一切的表情,如同内心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赵淳对于他,亦父亦兄,亦敌亦友。
黑暗的墓穴中,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婴儿不仅浑身带着鲜血,而且下半身只有蓝色鳞甲覆盖的长尾,他身边躺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母亲。
有人抱起了婴儿,正是少年时的赵淳。
一身华服的皇子赵淳正在静静的审视这个婴儿,正当他目露杀机时,母亲用尽最后一口气求饶:“他有一半青鸾血统,不要杀他,留下他为你所用。”
婴儿的眼睛天真纯洁,对第一眼看到的人有种本能的依赖,他啊啊的伸出白胖的小手拉着那绣满云纹的衣襟,正当他甜甜的笑时,嘴里被人塞进了一颗带着血味儿的锁心丸。
锁心丸,是一种古老的降术。
将受降者的生辰八字和多种稀有毒虫的卵相合,持咒做法而成。
强大的朝歌,原本并不畏惧锁心丸,但是他来到世间的第一口的食物就吃了下它,从而损伤了筋脉。
赵淳牵制着朝歌,只要他一死,朝歌也会身亡,这真是世间最两难的事。
朝歌转身按住身边的石头,深吸口气望着远方,任何事都会有转机,所有的秘底早晚都会揭开。
从来不现身的妮基塔,和那从鹰头山挖出来的黑石定有种特别的联系……司徒瑾,黑石在他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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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淳仍闲庭信步带着叶剪秋逛街,用罕有的热情开始讲解这里的风土人情:“沧穹本是我原来的封地的一部分,现在已被皇家收回。这里的百姓几乎全是宗族世家,所谓皇权不下县,所以这里也是村民自治的地方。”
“那你岂不是在这里没有什么皇族特权?”
“没错,沧穹镇的百姓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宗亲,我只是一个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王爷罢了。每天住在王爷府,没有宣召,一辈子不得入京。”
“没想到王爷的名号听起来光鲜,竟然这么可怜。”
“命也。”
“这里没有衙门么?”
“有,但百姓在自己宗祠处理案件。”
“有传说中的浸猪笼么?”
“也有。”
“官府不管?”
“民不告,官不究。”
听到耳边一阵热呼呼的气息,有一个女子悄声道:“罗宾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叶剪秋叹气:“其实我不叫罗宾汉。”
“可是我喜欢这样叫你。”
“好吧,妮基塔,是什么秘密?”
“这个世界的人,其实都不是人。”
叶剪秋身上一冷:“那他们是?”
“全都是兽!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那些偶有异化的村民,其实不过是返祖现象。但是当初赵淳给你的讲的故事是真实的,因为那四个人得到了最纯正的大地之血,所以他们返祖时被强化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们只是普通的蛇与鸟,根本不会强化到神兽的地步。”
原来如此,原来这里是一个兽人的世界!那如果他食用了大地之血后,会不会变成猴子呢?叶剪秋一哆嗦,最好是变成齐天大圣,否则他立马撞墙!
“妮基塔,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根据在耳边的呼吸高度和身旁体温的感觉,叶剪秋大概推测,这个妮基塔身材很高大,至少在一米七八左右。这样的身高对一个女孩来讲,实在是太魁梧了些!
叶剪秋有些自卑,他希望女孩子不要比男孩子高,实在是太不礼貌!当然,自己这么瘦,他的腿肯定比妮基塔要细,好像也有些失礼……
女孩子咯咯的笑起来,声音清脆甜美:“我很漂亮,比赵灏还美,所以我不能现身,否则天下大乱。”
赵淳在一旁淡淡地道了一句:“妮基塔很胖。”
叶剪秋吸冷气——真狠!
“赵淳!”
随着一声尖叫,赵淳的红发在空中诡异的一飘,一络红发就样被揪了下来。
“赵淳你找死!早晚我会将你的烂毛全都拔光!”
“已经被你祸害的差不多了。”
妮基塔显然被狠狠伤害了,当她准备摘赵淳的帽子时,赵淳像一阵风一样飘向了前面人堆里。
妮基塔骂骂咧咧的远去了,远处卖水果的摊子突然少了几颗拳头大的水果,卖家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不停的揉眼睛。
叶剪秋走向人群,原来那是一个掷飞镖的摊子,很多人围在那里观看,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远处圆形的厚木镖钯上被掷上的飞镖支支正中红心,引起人们热烈的鼓掌。掷飞镖的汉子很得意,手里抓着一大把明亮的刀,大声高叫:“诸位看官,谁敢来和我一试?若是全中红心,免费得足纹银一两,若是斗不过我,送我五百钱!”
人们笑闹着,互相推搡着希望出来一个挑战者。
这时,赵淳走上前,人们见状立刻自发的散开,本能的和他保持距离,赵淳身边形成一个大圆圈。
赵淳对叶剪秋道:“想玩吗?”
“想玩,但我玩不好。”
“你来配合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