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伯看着帐本有些忧心忡忡。
自从开始招募兵马后,帐面上的银子越来越紧张。新兵的装备,军舍还有粮食等都是一个大问题。本来是大宗资金来源的农场,进帐缩水严重。
晋伯看着窗外已经开始结成紫色串串花苞的紫藤萝长叹,叶剪秋不见了,足足消失了四个多月。
曹五早就坐不住了,每天来署衙打听情况,当得知对方还在临月城没有回来时,他狐疑的看了看司徒瑾就走了。
司徒瑾从国都临月城回来后,虽然身份成了丽景门检事,但仍兼青阳巡检吏一职,负责青阳一带的除异查私,上面的意思就是,你只在青阳诛杀异能者和本来的巡检职能就好,其它的不必过多负责。
司徒瑾曾经在临月城的手下,凤离,玄九等人,也被朝廷派到了青阳,其实目的就是监视。
司徒瑾心里也很清楚,青阳山高皇帝远,如果给了本来就有兵权的司徒瑾查抄官员的大权,那他很快就会做大做强,而且他现在是直接指挥诛杀异能者的官员,所以上面最担心他会将异能者组织起来,甚至势头会直超吕延玉,有了逐鹿实力的他,就会成为朝廷最想除掉的对像。
由于朝廷的约束,这样权力就小很多,异能者千里无一,而贪官比比皆是,吓得快要死的曹达听说司徒瑾是以丽景门检事的身份重新归来后,亲自到巡检司送上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可是还没等曹达刚刚缓过神,又被吓了一跳。
曹达万万没想到,司徒瑾又有了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巡边御吏庞濙的女婿……曹达被煎熬的坐卧不安。
原因就是,他曾经通过吕延玉交给庞大人一封举报司徒瑾的信件,内容无非是满纸荒唐的举报其贪污军饷,败仗不报,无仗领功等等。
由于司徒瑾对曹达并不愿过多结交,更不可能为他俯首称臣,所以曹达拉拢不成,就想从别的方面扳倒他。
曹达的想法很简单,扳倒了司徒瑾后,青阳的边防军就可以换成自己人,那样,曹家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占领青阳一带,有了实力的曹家军,才算真正的有了把利刀,可以砍向自己想砍的地方。
现在的庞濙已经人已经在青阳查案,曹达厚着脸皮亲自陪同,杨小迷贴身护卫,到了晚上还请到听月楼喝酒,当然,曹老娘这个关键人物少不了,正在啃这块让曹达心神不宁的硬骨头。
此时,一阵腾腾的脚步声传来,一身黑色战袍的司徒瑾面色不虞大步来到桌前,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又放下,沉着脸看向窗外。
这段时间,由于叶剪秋的原因,司徒瑾仍憋着一触即发的怒意。
“晋伯,海大牛呢?”
“去农场踢球去了。”
司徒瑾气道:“目无军纪!现在新兵训练最紧张的时候,怎么摞挑子就跑!”
晋伯无奈:“今天轮到海大牛的休沐日,新兵训练是花原和罗正当值。”
司徒瑾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现在他的部下没事就爱往农场跑,农场的大草场上设立了足球场,蓝球场,他的军士们和农场的囚犯玩的热火朝天,经常分成两队来对抗比赛,甚至私下里军士们都在学着用厚皮子和藤条捆球。
“晋伯,螭国那边不对劲。”
“怎么?”
“以前他们总是派些流寇来作案骚扰,现在却成了正规军队。”
晋伯觉得奇怪:“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我带队巡山时并没有发现不妥。”
“虽然他们衣着看起来像是蛮族边民,但是一招一式都是经过正统训练,尤其是他们打完就跑,似乎更在意自己的人马,而不在意抢劫的物资,很明显,他们和我们现在做的事一样。”
“也在训练新兵?”
“没错,不同的是,我们在校场训练,而他们却开始了实战。”
晋伯吸了口冷气:“那乌雷不是带着人马和你交手了么,怎么还有一批?”
“那只是障眼法,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注意,乌雷的战术和原来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仍是老一套。但是妆扮边民后的散兵游勇显然多了很多,而且打法更多变。”
乌雷没想到自己精心装扮的新兵,却如同一群青瓜蛋子,还没刚上阵交手,就被司徒瑾这个老兵油子一眼看出来了。
晋伯脸色严肃地道:“还得抓紧招兵买马,我们的人手不够。”
司徒瑾摇头:“远远不够,想要保住边境青阳,需万人左右,而且武器也要装备到每一个人。”
“我们巡检司只怕消化不了,得找吕大人帮忙。”
“已经上报了,吕大人的想法如何我们无法左右,而我们只能尽力,走一步说一步。”
“曹达若是个明白人,此时是该拿出银子的时候了,若是螭国真的攻打过来,等长刀架在他脖子上,只怕有再多的银子,也没有命花。”
“呵,螭国人可是会屠城的!这个口子一开,曹达就完了!但是曹达并不糊涂,他知道我们比他更为心急,他在等待我们上门。”
“钧之,要不要和曹达合作?如果你下令,我现在就上门去谈。”
司徒瑾冷笑:“他向庞大人写信对我种种污蔑,你说,我能找他合作么?若是以前,还或许罢了,为了大事忍一忍就可。可是现在,我即使带队抄他的家抢银子,也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钧之,那我们现在的银子筹的如何?”
“我四处筹银子的事被家里知道了,玉英悄悄折卖了自己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