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月后,云天大军终于抵达了青霄皇城。没有了皇甫渊在,青霄帝君皇甫临,竟亲率一众朝臣,大开城门,迎接北苍月的到来。
整个皇城内,只有区区几万禁卫军,如何能是云天百万大军的对手。早在接到皇甫渊已死,青霄大军齐齐投降的消息后,青霄朝堂就乱了。
青霄皇宫御书房内,北苍月高坐在书桌后方的大椅之上,书桌前方,青霄帝君皇甫临,正一脸沉着的站在下方。
“皇甫临,为何不战不逃?”北苍月直直的望着对面的身影,面无表情的问到。
皇甫临身为青霄帝君,竟然领着皇子朝臣,亲往城门迎接云天大军,这番举动到是令她有些始料不及。要知道,他可是青霄的帝君呀。
历史中的帝王,但凡灭国之时,不是死守皇城,最后自尽而亡,就是一早便偷偷带人逃走了。他倒好,既不战,也不逃,光明正大的开城门迎接。
皇甫临听到她的问话,顿时苦笑了一声。
“我青霄百万大军都已归降,城中仅余几万禁卫军,如何作战?与其让这些人白白殒命,还不如不打的好。至于逃跑,朕乃是青霄的帝君,若真弃国而逃,不是要受尽天下人的耻笑么。”皇甫临苦笑着答道。
听到皇甫临的话,北苍月眉头微挑,顿时对他有了些改观。没想到他竟然愿意顾及那些禁卫军的性命。
“你不逃,就不怕本宫杀了你么。”北苍月定定的望着他,平静的说到。
“如果怕死,朕也不会留下来了。”皇甫临再次苦笑着说到。
“这么多年来,朕的性命,从来就不曾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过。死在你手上,或者是他们手上,有什么分别。”皇甫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
听到这番话,北苍月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们?”
“皇甫正,还有他的儿子——皇甫渊!”皇甫临沉声答道。
“皇甫正?”听到皇甫临的话,北苍月更加疑惑了。这皇甫正是谁,皇甫渊怎么会是他的儿子。
见北苍月面带疑惑,皇甫临似想起什么,开口解释道:“对了,你或许还不知道吧,皇甫正就是鬼万蚀。他是朕的皇兄,是先皇跟一江湖女子所生。那女子只在皇宫待了几年,后来带着皇甫正离开了。三十年前,皇甫正回了宫,从此之后,青霄的一切便不在朕的掌控之中了。”
鬼万蚀竟然是青霄的皇子?乍听到这个消息,北苍月颇有些惊讶。难怪三十年前,众武林人士怎么也找不到他,原来竟是躲入了青霄皇宫。
“说起来,简直是我青霄皇室的耻辱。这皇甫渊并非朕亲生,但是朕却不得不立他为太子。朕的皇子中,除了两个最为年幼的,其他皆被他们以各种方式除掉了。老七,就是对千重开战的牺牲品。”皇甫临再次悲叹的开口道。提到这个,他满脸悲色,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原来如此!听到皇甫临的话,北苍月顿时对他涌上了一抹同情之心。她并没有怀疑皇甫临的话,她看得出来,对方没有说谎。
看见他满脸悲色的样子,不禁让北苍月想到了云昊天,还有沐青海。云昊天这些年来,同样身不由己,甚至连自己心爱女人生下的孩子都保不住。而沐青海则更惨,不但中了剧毒,生不如死,连唯一的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这三个人的命运,何其相似。
这一刻,北苍月沉默了下来。
皇甫临陷入到了哀思之中,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
“北太子,这些都是我青霄皇室的隐秘。朕将它们说出来,并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身为青霄的帝君,朕自当与青霄同在,要杀要剐,朕绝无二话。只是,朕的两位皇子还年幼,请太子殿下看在他们并不知情的份上,饶他们一命。”皇甫临回过神后,一脸沉痛的说到。
听到皇甫临的话,北苍月沉思了片刻后,开口说到:“皇甫临,青霄覆灭,乃咎由自取。我云天本无交战之意,无奈皇甫渊屡施毒计,做得太过。原本拿下青霄后,按照惯例,皇室成员是要一并斩除的,不过听你这么说,本宫倒也不想做得太绝。
本宫不是嗜杀之人,既然皇甫渊之事与你无关,那本宫便不杀你。只是你和两位皇子不得再继续留在青霄,找个地方隐居吧。”
北苍月并不是嗜杀之人,灭青霄也是因为对方不义。如今见皇甫临也是受害者,便生不出杀他之意。既然他与此事无关,放了他也无妨。只要他日后安分守己,好好过隐居的日子,她便不会为难他。
皇甫临见北苍月不但愿意放了他的两个儿子,甚至连他也愿意一并放过,顿时有些愣住了。
“你不担心朕——”皇甫临愣怔的说到。
他没有将话讲完,但是两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他可是青霄的帝君,放了他,就不怕他有朝一日会领兵打回来么。
北苍月听他这么说,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平静的答道:“本宫虽不是嗜杀之人,但对于敌人,却从不手软。你想选择做本宫的敌人么?”
北苍月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皇甫临听完这句话后,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做她的敌人?望着面前这道看似仿若天神,实则地狱阎罗般的身影,皇甫临是半点其他的想法都生不出来。
“不想。永远不想。”他心惊的望着对方,沉声答道。
“如此便是。”北苍月听到他的回答,淡淡的说到。
北苍月并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