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的小鸢,既得不到你的心,那么,孤王不在乎将你毁掉。
囚禁你一生。
泪水模糊中,他的脸冷漠残狠,她终于明白,这一次比起他之前与她缱绻的日日夜夜,她以为他的粗狂,其实是他抑制的疼惜。
她疼的眼泪更凶,他漠然的看着她痛,不厌其烦的吻干她的泪,说着软腻的情话,笑的温柔宠溺。
她的心一寸一寸成冰,恐惧颤栗。
他却加重力道,毫不怜惜。
一次又一次,一下比一下重,不知道这场折磨何时是尽头。
终于,她哭的嗓子干哑,再也发不出声音,暴风雨停止。
有什么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出,刺目而靡丽。
他淡淡瞥了眼她身下那大滩的红,她狼狈泪水斑驳的脸,冷漠如斯。
他扯过锦被,扔在她身上,翻身下床,捞起地上散落的锦袍穿戴整齐,动作利索毫不迟疑,便像他的声音一样冷酷。
“来人”。
话音未落,门被快速推开,冰凌身影迅速闪进。
“传孤旨意,调配禁军五十,看守麒麟殿,即日起鸢妃不得踏出麒麟殿半步,若有大意,斩立决”。
他淡淡吩咐完,不再看她一眼,头也不回便拂袖离去。
她裹紧被褥,看着她冷酷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寝殿门口,心里一空,像什么被掏尽。
他,将她囚禁了。
自此以后,她与他之间,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038章 你这个疯子
红鸢醒来时天光大亮,仍觉身体酸痛不已,窗棂外浅阳细细,光影明媚。
雪,似乎停了。
她正欲起身,身子却被两双纤细的手一左一右搀扶起来。
“娘娘,您醒了,奴婢伺候娘娘洗漱。”一个粉装宫婢的丫头,笑的灵动娇俏。
另一个温婉娴静,两个丫头伺候着她更衣。
红鸢一怔之下随即明白过来,平素里她不喜有人伺候,这寝宫内侍都让尊皇禀退在外。
他每日五更早起上朝,她总是嗜睡,待他下朝回来她常常还是睡着的,他便也不招内侍,有时会在厅子里桌案前看会书册批阅奏折,有时会陪她一起睡,有时会干脆将她捞起呵她的痒,然后……继续做那回事。
她彻底清醒后,他已穿戴整齐,她常常还赖在被窝里,他会轻笑着一件一件替她穿好衣裳,他们会一起用膳,他吩咐御膳房做的都是她爱吃的菜,他会细心的为她布菜。
他们偶尔也会拌嘴,她骨子里的坏性子被他彻底惯出来,她恃宠生娇,会耍脾气,会闹,惹急了他也会斥责她,她便赌气跑出去,他一路尾随着她。
终是不忍看她委屈,他上前紧紧抱她在怀里,轻声哄慰她,她便会哭哭笑笑,将鼻涕眼泪尽数蹭在他身上,他也不恼,只笑着捏捏她鼻子说要她为他洗衣。
最后却舍不得她脏手,还是吩咐浣衣坊的婢子去洗。
至于一个帝王,他待她是真的宠爱至极。
习惯是可怕的,她沉溺在他可怕的宠溺中,忘乎所以,他昨夜一夜未归,今日便遣了婢女伺候她,他以后都不会再过来了吧。
她蹙眉,鼻子泛酸,心里辗过一阵难过。
若不是他毁了她的一切,或许……
他们会像对平凡夫妻般过一辈子,白首莫相离。
她一个激灵霎时清醒过来,抚着额唇角抿出一丝笑,苦涩自嘲,她在想什么,他与她之间,已再无可能。
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她竟然在想与他白头。
真是可笑可憎。
“娘娘,您用膳吧!”。
“哦,你叫什么?”洗漱好后,红鸢坐在厅子里的软榻上,透过窗隙,能看见守卫巡逻的禁军,森然有序。
他是真的囚了她。
“回娘娘,奴婢小澜,她是小蝶,娘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去办。”小澜说话很快,声音甜美,这倒是令她喜爱。
只是,看着这一桌她爱吃的菜,她忽然只觉乏味。
“嗯,你们将这撤了吧,我没甚胃口。”红鸢轻抚额,摆摆手,视线转向窗外,看那苍白雾霭朦胧的东树。
树上积雪寒冬不化,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尽管东去春来,三月暖阳,依旧雪拢未曾弥霰,一如她的心,彻骨寒霜,永远亦无法和暖吧。
“娘娘,求您用膳吧!奴婢,奴婢求您了!”两个小婢似是受到惊吓般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颤声请求。
“怎么……”她话音未落,寝殿门被推开,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视线中,黑缎龙纹锦袍,颀长孤傲。
他还是适合黑色,黑暗的俊美。
“奴婢,奴婢拜见王,王上万岁!”两个小婢恭敬叩首,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甚至身子抖如筛糠。
红鸢疑窦,抬头睨向那人。
她没有对他三跪九叩的习惯,他亦从无要求过。
尊皇却没有看她,也没有搭话,只是低首看着怀中的一团黑物什。
红鸢这才注意到他怀中竟然抱了一团东西,黑不溜秋毛茸茸……不,不是东西,是姐姐的猫儿。
她心中一喜,起身便要去抢,随口道:“把它给我”。
尊皇视线仍落在怀中的猫儿身上,似乎并未听见她的话,嘴角轻扬,眉宇透着一丝慵懒,似是极喜爱那猫儿。
他肩上裹着深黑色狐裘,薄唇绯淡,轮廓锋锐,更趁的面容竣冷妖孽,气质尊贵霁如霜月,高高在上。
男人修长的指微蜷,抚了抚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