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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顺天府张大人赶来的时候,众人自发的快速撤退,溜得一个人影都没有。
而被夹杂在人群中饱受凌辱的慕容婉,此时正如同母狗般趴伏在地上,面目朝下,青丝被扯的乱蓬蓬如同野草一般。
背部的锦衣华服上落下了一串串重叠而成的灰色脚印,鞋子也不翼而飞。
她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出声“贱人……贱人……贱人……救命啊……救命啊……”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慕容婉的婢女刚才被挤了出去,如今场面控制住了,她们这才跑了过来,将地上瘫软着的慕容婉翻转过身子来。
“噗——”
赫连箐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张大人也同样憋着笑,努力的控制。
慕容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右眼角被揍得连着血丝,沾着地上的泥土。
鼻子似乎是拱在了青菜上,带着绿头儿。
最可笑的是嘴巴,樱桃小嘴如今硬生生的塞着干瘪的狗屎!
赫连箐转过身去,低低的笑着,实在是控制不住,弯腰捂着肚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大人平复了一番问道,赫连箐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大人……咳咳……大人,民女没看到!”
张大人又询问了在场的人,在场的除了慕容家的就是璟王府的,璟王府内赫连箐既然已经说看不到,那么他们全部都听从主子的意思装聋作哑。
慕容府的人当时被人群挤的晕晕乎乎,哪里看的清是谁对他们家小姐施暴?
若是说是赫连箐,那也说不通,赫连箐完全可以找出一片人证明她自己的清白,而且刚才确实是他们家小姐先动的手。
如果追究下来,他们慕容府理亏在先,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让张大人为他们家小姐主持公道。
再说慕容婉现如今已经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不计其数,被整的几乎是面目全非了。
他们还是赶紧将小姐送回府内修养。
张大人问不出,这事情慕容家暂且也没有追究,璟王府没有人员受伤,张大人更是不想过多干涉,既然人家两个当事人都不追究,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此时正坐在茶楼上方的凤鸣轩,指着楼下的那抹淡蓝色的身影,非常兴奋的对身旁的人道:“舅舅,快看,那是不是表嫂啊,表嫂刚才好厉害啊,我一直以为只有武功才能杀死人,没想到表嫂几句话就能杀人于无形,瞧瞧刚才那个女人被整的简直,太搞笑了,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嘘,小祖宗,你可小点声,别说话!”凤睿渊一把扯过凤鸣轩直接用手捂住了他叫嚷的嘴,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
凤鸣轩闪烁着明亮的眸子,不明白凤睿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扯开凤睿渊的手,然后双手揽着凤睿渊的脖颈,问道:“舅舅,为什么?”
“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穿淡蓝色衣服的那个,你以后看到她的时候离着他远点,知道吗?”
凤睿渊想起北堂文璟对赫连箐霸道的独占欲,就觉得一阵阵的心惊。
这才不忘记嘱咐凤鸣轩几句,凤鸣轩不以为然:“舅舅,为什么啊,她不是表嫂么?她难道还会伤害轩儿?!”
“她倒是不会!”凤睿渊若有所思的回答。
“那不就得了?!表嫂——箐箐——”
“我的祖宗啊!”凤睿渊见凤鸣轩直接跳起来冲到窗户口朝着楼下大喊大叫,吓得心惊肉跳:“你给我回来,闭嘴,不能那么叫!”
得罪了赫连箐,赫连箐倒是不会将人直接搞死,但是可怕的并不是赫连箐,而是对赫连箐有着独占欲的北堂文璟啊!
而且,你那是叫的什么?
连他这个当舅舅的平日里都不敢乱叫,箐箐这个名字是北堂文璟的专属,能是谁都能叫的吗?
凤鸣轩自然是不知道,他如今经过刚才的事情,对赫连箐崇拜极了。
这人又是他的表嫂,是他的亲人,他深感自豪。
凤鸣轩想要追过去与这位表嫂打好关系,而且舅舅刚才也说了,表嫂为人很好,绝对不会生气的。
他喜悦的挑着眉头,喊了几句,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
“啊——”
街上的路人见他从窗户口跳下来,吓得躲在一旁尖叫,凤鸣轩则不屑的瞪了他们一眼,快速的奔着那抹淡蓝色的身影而去。
赫连箐上了马车,正蹙眉深思,忽然耳边好似听到有人喊她箐箐,她愣了一下,以为是北堂文璟,却又忽然笑道:“这是怎么了,小北北还在府中,我竟然也会出现幻听了?”
她只以为自己是思及北堂文璟过胜,于是吩咐马车加快了速度赶去璟王府。
可是马车速度快,身后的声音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清晰。
赫连箐凝神细听,那声音隐隐约约,随风而来。
“停车!”赫连箐唤道。
驾驭马车的车夫停下马车,问道:“小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好像有人再叫我,后面可有人追来?!”
车夫是个寻常人,没有武功底子,往后看了一眼,未曾发现人影,对赫连箐道:“小姐,后面并没有人追来,可能是听错了。”
“也许……你绕着这条街转两圈,在御安堂放我下车!”
“御安堂?小姐,咱们刚从那里出来?怎么又要回去?!”车夫不明所以。
赫连箐道:“哦,我有一味很重要的药忘记拿了,我要回去取一下!”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