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景飞早没力气了,这一声喊把他自己震得够呛,头疼越来越剧烈,只好静静地趴了下来。不久之后,那种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就完全没有一点儿意识了。
大清早褚黎醒过来就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他倒是想说小屁孩对他动手动脚呢,可惜事实胜于雄辩,他几乎整个人把景飞缠在了四肢里头,手臂还紧紧地搂着小屁孩的肩膀,把个小孩按得呼吸不畅,嘴巴被迫歪着喘息。
褚黎差点儿顺手把景飞给扔出去。
可动手的心思刚起,他却温温柔柔地把景飞塞进被子里,自己轻手轻脚地下来,去卫生间洗漱了。镜子里的男人满脸的憔悴神色,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子,唯有一双眼睛却莫名的含着一丝笑意。褚黎不由紧紧闭了闭眼,企图把那一丝莫名地情绪给压制下去。
闭眼的一刹那,脑海里却猛地响起一道声音,“就是你亲的!你他妈都给我忘了!一觉醒了你就全忘了!”
景飞那小混蛋的声音。
褚黎捏了捏眉心。这是什么时候说的话,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对他说的?
他……亲了景飞?
☆、喜欢
他……亲了景飞?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不会连一丁点印象都没有。褚黎出了卫生间,倚着门框远远地打量床上的人。一贯有些嚣张的家伙,这时候看起来像个孩子似的,被被子包裹着,安静又美好。当然,这或许也是假象,这孩子惯会说谎的,说话真真假假,叫人难以分辨。
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褚黎过去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不由愣了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褚黎皱皱眉头。
谷谌哼笑一声,朝屋里头望了一下,“怎么?不欢迎我?金屋藏娇了?”
“还有我还有我!”杜枫从谷谌后头探出头,一脸灿烂的笑容。
褚黎侧开了步子,放两人进屋,关上门,就见谷谌直接抬脚走进了卧室。在卧室门口站了一站,回头看着褚黎,神色阴沉。褚黎也没多解释,推开一边要凑热闹的杜枫,走过去轻轻磕上了房门。
“你怎么回来了?”褚黎往茶几上放了一杯茶一罐可乐。
不等谷谌开口,杜枫就咋咋呼呼地说话,“我家桂圆生了……呃……”满肚子的话被谷谌浑身散发出的冷气扼杀在喉咙口,咧咧了嘴,杜枫眼神往卧室的方向飘,“其实是白蕴给谷谌打电话说你把那谁留在家里了……当时谷谌就打算杀回来的,只是被绊在了欧洲。他刚下飞机,不打算告诉你,我就接他过来了。”
褚黎瞥了他一眼,杜枫缩了缩脑袋。在两尊大佛之间夹缝生存,简直让他压力山大的。麻痹,都不好惹啊。还是白蕴聪明,一早就躲出去了。只有自己这傻叉,才会一直往枪口上撞。
虽然杜枫一向是比较迟钝,但还不至于到现在还察觉不出褚黎对床上那小孩的不一般。或许他自己是发现不了,但谷谌和白蕴的态度多少给了他一点启发,让他不知不觉也悟了。
高中的时候,褚黎虽然有些冷淡,但还不至于孤僻,尤其是有他们三个死缠烂打的损友在,褚黎的性子被磨得软和多了。更何况,云老师那么温柔那么照顾褚黎,影响得褚黎整个人的气场都向着阳光美少年的方向发展。只是谁也没想到,这种师生的感情会变质而已。
那一场事故之后,褚黎变得比最初的时候冷硬多了。即使和他们在一起正常的说话,也总是让人觉得疏离,亲近不了。
这种时候,景飞的出现就不得不让人多上点心。这孩子就像是当初的褚黎,一味靠近,不给人丝毫退路。
谷谌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褚黎的脸,每一次褚黎不自觉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都能从那双眼睛里读到这么一句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白蕴说,他不太正常,是不是?”谷谌目光锐利入刀一般,近乎严厉的逼迫着褚黎回答。
褚黎没吭声。
“不太正常……是什么意思?”杜枫惊疑不定地在两人脸上看来看去。他以为谷谌只是来规劝又或是警告褚黎把那小孩有多远甩多远,可这么听起来,那小孩其实……有病?
“妈的!”谷谌怒吼了一句,在他看来,褚黎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卧槽!”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踹上茶几,像一只愤怒的野兽似的转来转去,“他妈的怎么就缠上你了!”
杜枫被那砰地一声吓得发愣。谷谌这家伙一向从心所欲,想骂就骂,他能骂的人想自杀,也绝对不会憋屈着自个儿,像这么转悠着生闷气,杜枫还真是第一回看见。
“事情你别管了。”谷谌突然站住,回头冷眼看了褚黎一眼,“这小子我会带走,安全有保证。”
“你信我吗?”谷谌问。
褚黎点头,眉眼里些微的无奈,“我信你。”他抬起头,声音平静,“可是我不能让你把他带走。”
“你喜欢他?”谷谌问。杜枫微微张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也看向褚黎。
褚黎眼睛里有些迷茫,半晌缓缓的点了点头。
“艹!”谷谌抬脚把歪掉的茶几又踹了半米远。杜枫暗暗咋舌,也不敢多说话。
谷谌在沙发后头来回走了两圈,泄愤似的咬着嘴唇,脑门上写着大大的不爽两个字。
好半天,谷谌泄气地坐回沙发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你真是……傻逼一个。”
☆、鲤玉
“你打算怎么做?”谷谌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