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金蟾也是囊中羞涩,谁让她月初才把这月的廪膳银交给北堂傲,换来一******,无限大放送,将她腰上最后的赘肉全甩没了。
“比我还穷?”陈先红将柳金蟾的钱匣子翻了翻,顿觉眼前一片黑暗:“你不会全拿去哄男人了吧?”
柳金蟾不置可否,只垂眼。
陈先红就当是默认了,不禁长叹一口气,恼道:“是你说要去吃杀猪饭的,这下……没钱了,看你怎么收场……亏得我还说和你凑成一份……结果,你全拿去贴那些个男人了!话说你相公知道不知道啊?”
“你有完没完啊?”柳金蟾不耐烦地开始在其他地翻找,她记得自己有乱丢东西的习惯,弄不好能找出漏网之鱼。
“自是没完,我看你去真学家拿什么买猪肉?”
陈先红冷眼看柳金蟾翻箱倒柜,翻出来的除了书还是书,哪有一文钱的影儿?索性自己也回床边数自己的钱。不想,她这话,恰好让正回屋的杨真学听了个正着,不禁一脸尴尬。
第514章 苦口婆心:说到底还是为己
杨真学再看柳金蟾二人,正无比俗气地坐在床上各自数还剩的文文钱,不想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给人这么大的烦恼——
羞得请人来家的杨真学,万般不好意思,直底气不足地说:“要是不够,不买也成的!”
这种话听听就罢了,柳金蟾就是乡下长大的,乡下人养了一年的猪,一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问粮食也许有,但钱是没来处的,全都指望着卖猪换钱,裁布买线制一家老小的新衣,存来年的用度,就是去吃不买肉,封个大红包也是必须的,何况人家还有牛车来接。
柳金蟾找急了,索性将膳食牌全倒了出来,一样样的扒,就为寻找漏网之鱼。
数来数去也就二十文,这钱就是搁在丰收的年月也不够买一斤猪肉的。
柳金蟾不禁微微犯愁,想着自己都是家吃的多,不禁眼看着膳牌,就打起了膳牌的主意。
那头陈先红也是愁,她来时倒是钱不少,但因怕自己乱花,全都先按照每月用度绝大部分换了膳牌,余下的除了百来文的零花,就是两年后回家的船票钱了,更别说两年后船价的涨幅了……
一文难倒英雄汉,愁得二人四目相望,望着望着,就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了今儿身着华丽羽裳、尚未回屋收拾行装的慕容嫣床头——
她是有钱人!
柳金蟾素来与慕容嫣不睦,自然不好开口。
她只得抱着膳牌盒子悄悄儿坐到陈先红的身侧来,谁想她尚未落座,陈先红这床就扑出一股味道怪怪的异香来,分不清这算臭还是香呢,反正……就是兼而有之了。
“你不洗就罢了,这喷的什么啊?”
柳金蟾臀未坐下,整个人就先弹了起来,真不是她精贵,也不是多爱干净,而是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沾了身,别说眼下的杀猪饭不去了就没事儿,今晚帐子一合后的“艳香门”,她都难过。
“不觉得很香吗?”
陈先红一见柳金蟾这一副嫌弃的模样,脸上不欢喜了。
柳金蟾无语,俯身端详陈先红的眉眼,放榜前的黑眼圈好似更浓了,不禁试探着开口问:“你又在熬夜看书了?”大冬天不至于勤奋如此吧?
陈先红想也不想回击了柳金蟾一个大白眼:“不就是考了倒数第三嘛,何至于这么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难不成你姐姐我是真学姐?拼命三姐一个!”
话到这儿,陈先红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悄悄拉了拉柳金蟾,咬耳朵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想考得好,还真的回来睡,因为……有真学家在,天天儿都有紧迫感!一偷懒,心里就发慌!”
柳金蟾撇撇嘴:“少来,你是怕我对那鬼谷一枝花伸出魔爪才对!”陈先红旁边是慕容嫣的寝具,慕容嫣会学习?哄谁啊?她不在你读书时,睡美容觉睡得喷香就不错了。
“既知姐的心思……你就赶紧回来吧!省得姐夜不安寝!”
陈先红当即打蛇顺竿上,说得这叫一个恬不知耻。
“我相公怎么办?他可是大老远自老家抱着孩子来陪我过年的!”
瞪了陈先红一眼,许是久闻其臭香而不觉其丑香的缘故,柳金蟾不自禁一屁股挨着陈先红坐下低骂道:“我不在家陪他,岂不是狼心狗肺了?”
“你不狼心狗肺,也不能……脚踏两条船,不给姐一点儿念想吧?你也是……不想娶人家,就该说明白,人家可老大不小,要过十八了!”
陈先红对柳金蟾循循善诱,说得这叫一个苦口婆心:“但……你要娶他,不也对不住你相公,你相公大老远地赶来,又给你养了大胖闺女,为补贴家用还去狩猎,你说……就是你相公知道你和那‘鬼谷一枝花’有了那么点意思,也说成全你,还主动为你牵线搭桥,但你好好摸着良心问自己,这才新婚多久,你就有了新人,你让他心里多难受啊?”
“还有!你不觉得夫婿越贤惠,你就该对他越好吗?”陈先红再接再励。
这番道理听得柳金蟾微微诧异吧,不曾想大大咧咧的陈先红竟是这么一个细心体贴地人,不禁心中佩服,忍不住随口问了句:“那是你,你怎么说?”若先红姐真是个体贴人的,她倒想起昨儿晚上北堂傲提及宋玉的事儿来——
北堂傲说宋玉家里人都遇难了,而今就独一个,告诉她若书院有合适、看着好的,也不做大做小,只要能吃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