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和言阙谈了很久,林苏只记得大致的内容,也知道最后的结果,但比起这些,他更关心的,是言阙对言豫津的态度。
言阙这多高岭之花他是不敢去摘的,在这件事上,他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寄希望于梅长苏,希望经过他一番劝导,言阙能对言豫津多些关注。
其实,言阙也是个不会表达爱的人。
回去的路上,林苏如是感慨道。
梅长苏瞥了他一眼,阴恻恻道:“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跟晏大夫解释你不在房里躺着,反而出现在我的马车上吧。”
林苏:“……”
“你说……我要是再翻墙进去,偷偷溜回房,不被晏大夫发现的概率有多大?”
梅长苏眉毛一挑,诧异道:“这个还有概率?”
林苏:“……”
你直接说零不就好了?还非得用反问句?难不成是跟言侯说话被传染了?别啊!辩论是门艺术,但不是日常用语啊!
……
黑火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年关将至,吏部尚书何敬中却因为何文新妓馆杀人一案卧床不起,吏部事务繁多,誉王暂时还缺不得何敬中,最终还是决定使用李代桃僵换死囚之法,将何文新从牢里换出来。
只是何敬中的病好得蹊跷,梅长苏生了疑虑,便让人去查,又将查到的消息透露给谢玉,如此,誉王不仅吏部保不住,就连刑部也保不住了。
……
金陵城的某家酒楼的某间厢房。
少年身姿修长,半躺在榻上,一手执着折扇,一手捏着白玉酒瓶,双腿交叠,好不潇洒自在,fēng_liú恣意。
而另一边,一名中年男子懒懒坐在地上,跟全身瘫了似的,软软地靠着小桌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捏着白玉酒瓶,一派豪饮,纵情恣意。
“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如何?”林苏摇晃着白玉酒瓶,似醉非醉,似笑非笑地看着谢玉,摆明了是在调侃。
谢玉基本上是一个酒瓶一口干,这是林苏酿造的桃花酒,度数低,不然照他二人这般饮法,怕是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还不错,冲锋陷阵,好不威武,我带着文远伯去何敬中家门前捉人的时候,还觉得挺光荣,而且感觉很带劲。”
林苏:“……您心态真好。”
谢玉哼哼两声,继续喝酒,一边喝,还一边唉声叹气,“如今我算是越活越没落了,就连喝酒都只能喝酒精度这么低的酒,实在是……”
“嫌弃你就别喝啊!”
说着,林苏就要去抢谢玉的酒瓶子,谢玉哪里肯让他抢走,立马护在怀里,两人闹得不亦乐乎。
……
何敬中送何文新离开的时候,被谢玉带着文远伯抓了个现行,文远伯大怒,直接拉着何敬中进宫告御状,次日,此事传开,太子的人自是不会放过齐敏,太子门下御史们都开始写奏本准备弹劾刑部尚书了。
年还未过,誉王两条臂膀,被一起斩断。
的确如谢玉和梅长苏所说,誉王这个年,是没办法过得好了。
换死囚的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直接牵扯其中,更是得不了好。
……
林苏跟谢玉约会回来,路过梅长苏的房门口,瞄了一眼,见霓凰郡主也在,微一挑眉,转身回房了。
“其实太子手里最得意的,也无非就是个谢玉。”
“兄长,是准备对付谢玉了?”
“早就准备好了。”
林苏顿住。
是啊,他都忘了,过年之后,就是宁国侯府事变了。
霓凰郡主听见外面的声音,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林苏一惊,急忙跑开。
霓凰郡主脸色一凝,就要起身去追,却被梅长苏拦下,“别着急,那是盟里的小孩儿。”
“飞流?看身形不像啊!”而且飞流的武功才没有这么差。
梅长苏拨弄着炭火,淡淡道:“不,是另外一个孩子。”
……
又过了几天,就是除夕夜。
各府又各府的热闹,苏宅虽然人少,但也是挺热闹的。
梅长苏财大气粗,给每个人都备了红包,那红色锦囊袋子里沉甸甸的银两,看得林苏直吞口水。
好不容易轮到他了,梅长苏却不给红包,而是给了个锦盒。
红色的锦盒。
林苏拿着锦盒,真心快哭出来了,宗主我要红包,宗主我要银两!
“打开看看。”梅长苏轻声道。
林苏瘪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锦盒,待看到里面的东西,却吓了一跳——是那枚玉蝉!
只不过,梅长苏在玉蝉一端钻了一个洞,用一根红绳穿过,做成吊坠的模样,正好可以挂在脖子上。
“为了换个样式,花费的时间久了些,不过刚好赶上过年,就作为新年礼物送你了。”
林苏对这枚玉蝉简直爱不释手,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摸了好几遍,当即就摘下脖子上那枚龙凤玉佩,换上这枚玉蝉。
眉开眼笑,巧笑嫣然的,哪里还有方才愁眉苦脸的样子。
“谢谢宗主。”
梅长苏看着好玩,便故意为难道:“慢着,别谢得太早,我可还是有要求的。”
林苏傻住,“啊?”还有要求?这不是新年礼物吗?谁家人领新年礼物还有要求的啊!
“你还记得那日,周老先生问我,黎老先生为何佩戴此玉蝉时,我的回答吗?”
“‘实淡泊而寡欲兮,独怡乐而长吟,声皦皦而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