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杼得意抛飞眼:这不是与媳妇心有灵犀么!
卢栎懒的看他,敲了敲桌子,“因为有人说谎。”
“说谎?”沈万沙惊讶,“官府查案,还敢做伪证?”
刘捕头也是眼睛眯起,眉沉目重。
“一切都正常,未有疏漏,结果就是死者不可能半夜出现,可既然死者出现,说明供言里,有人说了谎。”卢栎提醒刘捕头,“还是要留意落锁时检查的僧人,以及夜里负责看守钥匙的值夜僧人。既然寺规严密,那么怎么上塔这一点最关键。”
赵杼补充,“可细查寺里近来留宿香客,外来人员,以及到寺里潜修不久的僧人。”
卢栎斜了他一眼,点头,“正是。”
“多谢几提醒!”刘捕头神色有些激动,看起来的确有了思路。
卢栎摆摆手,神情并没有特别欣喜,他今日为怀瑜的案子前来,仍然没有收获……
刘捕头突然想起一事,“年轻女子死亡案件没有,失踪案子好像有几桩,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卢栎眸色一闪,怀瑜的确是失踪了!
“有关系!”他直接站起来,“这里都发生过什么失踪案?”
刘捕头有些为难,“那个案子非我经办,了解不多,不过推官大人今日在,我可为几位引见。”
“推官大人?”
“……嗯。”刘捕头面色有些忧虑,“推官大人铁面无私,向来不喜外人过问案件,因您几位与白塔寺女尸有关,我才敢将此案详说,换了旁的案子,比如这失踪案,就算我知道,也是不敢说的。所以……”
“所以推官大人很可能拒绝我们,是不是?”卢栎目光微敛。
刘捕头语气微沉,“是。”
沈万沙看看刘捕头,看看卢栎,再看看赵杼,突然眼珠子一转,嘴角一扬,得意的撸袖子,“交给少爷!”
卢栎狐疑,“你知道怎么……”
“知道知道,你放心,一回生两回熟,少爷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沈万沙亲热架往卢栎肩膀,眸底笑容神秘。
卢栎直觉好像有些不靠谱,可沈万沙如此积极……他还是不打击了,一会儿实在不行再想办法补救。
谁知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刘捕头禀告过后,几人被迎到正厅等候,推官一来,刘捕头严肃行礼,介绍卢栎四人,仔细道明原委。
推官姓崔,面目方正,眉目刚硬,不过而立之年,眉宇已有‘川’字纹,鼻唇间也有深深沟壑,显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听完刘捕头的话,他眉头紧锁,“想问失踪案之事?”表情明显不同意。
跟想象中的情形一致。
卢栎还未行礼寒喧,就见沈万沙倏的蹦了出去,刚刚好跳到推官面前。
少爷撸着袖子叉着腰抬着下巴指着卢栎,气势万千,“你可知道这位是谁!”
崔推官眉间‘川’字更紧,“我应该知道么?”
卢栎一听就心下发紧,觉得要糟,快步上前,可没等他走过来,沈万沙已经大笑三声,“平王你肯定知道吧,这位可是平王爷的宝贝心肝小肉肉……”
卢栎额角跳着,箍住沈万沙肩膀,捂住他的嘴,僵硬的朝崔推官笑了笑,“他在开玩笑,大人有大量,别与少年人一般见识。”
沈万沙奋力挣扎着拉开卢栎的手,“我哪里开玩笑了,你就是平王未婚——”
卢栎紧紧捂住沈万沙的嘴,咬着牙在他耳边低声道,“不准乱说话!”
“少爷哪有乱说唔——”
沈万沙不会武功,可卢栎也是个手无缚鸡的瘦子,两个人谁也压不住谁,卢栎都想给少爷跪了:求不扯后腿!你这完全是在帮倒忙啊,没看到崔推官脸都黑了吗!
沈万沙一点也没觉得不对,事实上做为上京纨绔,他真的比较擅长用这种方式压人,在上京城里惹了事,放出名头一准管用!在他意识里,根本不存在绝对铁面无私,谁的面子都不买的人,真有那样的,也当不了官。
而且平王本人就在这里嘛,以势压人效果最快,为什么不呢?你看平王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像个大傻子似的,全上京,不,整个大夏估计也没谁能看到这副画面,果然还是少爷最威武!
所以沈万沙拼命挣扎。
“平王心肝肉……”
“谁都惹不起……”
卢栎气的掐了卢栎腰一把,“再、胡、说、我、可、真、生、气、了!”
沈万沙这才做罢。
可他还是不开心,鼓着脸瞪赵杼,那架式好像在说,这王爷当的真没本事,连自己王妃都拿不下!
赵杼眉一挑,正想要不要一鼓作气,鱼死网破,干脆说出身份,就见卢栎从怀里掏出印着京兆府尹池秀私章的文书,“我是一名仵作,曾帮京兆府尹池大人破过大案,崔大人若不介意,我想了解西京府内的失踪案。”
赵杼一愣,卢栎什么时候有这个?他怎么不知道?
联想京兆府尹请宴当日,卢栎好像与池秀相谈甚欢,可池秀一把年纪,有妻有子,他就没多想……莫非那老头也敢觊觎卢栎!
赵杼盯着卢栎手上文书,杀气四溢。
崔推官一看文书,脸色立刻就变了,“原来你就是卢栎。”他神色还是很严肃,可眉眼间疏离立减,有了几分温和之意。
卢栎不解,崔推官便缓言解释。原来他与池秀是同乡,池秀对他颇为关切,时有提携之举,两人关系很近,常有书信往来,他对池秀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