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杼很想说,不用担心,你的未婚夫就是我,我就是平王赵杼。可他下意识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恐怕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卢栎不可能一脸惊喜,哇原来你是我未婚夫原来你是平王,一切没问题啦我们来睡吧!
看着卢栎认真的模样,理解到他想要保护他的心情,赵杼心尖一疼,深深叹了口气,紧紧把他拥在怀里。
他不需要别人保护。
小时候那么苦都能自己一个人熬过来,走到现在,再没有任何难得倒他的事,更别说是这种小小的名声问题。可卢栎的心意,让他很感动,连这样的小事,卢栎都不愿意他吃亏……
多少年没遇到过了……大多数人走到他面关,与他交好,都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实际利益,只有卢栎,图的是他这个人……
赵杼从未觉得‘平王’这名头是压力。就算被外族骂,被大夏子民误解,被御史们参功高震主,他也不觉得是压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他用自己双手挣得的位置,他骄傲,自豪,认为自己配得上。
与卢栎相遇之初,始于误会,他并不介意身份暴露,甚至希望身份暴露,他还曾自己说起过,可就是那么巧合,误会丛生,这件事一直瞒到了现在。
半年多来,他心境数番变化,如今终于拥人在怀,这件事……却不敢说了。
他开不了口。
如果卢栎质问他,这么长时间为什么都不说,他要怎么答?因为想逗你玩?卢栎一定会生气。
以前不觉得,现在已明白,一份感情在心中份量能有多重,他害怕……害怕失去卢栎。
卢栎刚刚表示喜欢他,感情还不是很深,如果一气之下离开,再也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时间……赵杼深深叹气……他需要时间……只要再一点点……
卢栎感觉到身上人欲火退去,渐渐松了口气,“你要不要……把衣服穿上?”
赵杼黑着脸起身,瞪了卢栎一眼。他都脱完了,卢栎还整整齐齐的,这场面若要给外人看到,实在太丢人!
卢栎眼神飘开,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来日方长。”
正好这时楼下传来沈万沙的声音,“小栎子……你可千万多想想啊……别让人占了便宜!”
他声音有些瓮,像被人捂了嘴,可仍然喊的这么执着,看得出来他有多牵挂小伙伴的贞操。
赵杼脸又黑了一层。
见他已经穿好裤子,披上衣服了,卢栎下床,亲手替他整理衣服,“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看着灵巧白皙的手在身前滑动,赵杼忍不住喉头滑动,“……不好。”
卢栎双手环住赵杼的腰,从背后顺开腰带,缓缓顺到小腹,睨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小气。”
媳妇主动投怀送抱搂自己的腰,清新气息萦绕鼻间,再来一个含嗔带怨的眼神……赵杼有些受不了,觉得鼻子有些痒。
赵杼仍然不松口,卢栎却不耐烦了,甩下系了一半的腰带,“你自己系吧。”转身开门走了……
赵杼瞪着‘啪’一声关上的房门,觉得媳妇小脾气有点厉害,必须得治!
他一边黑着脸给自己系腰带,一边想着治媳妇的一百零八式,末了竟笑出声来……
系个腰带不需要多长时间,所以赵杼几乎是与卢栎前后脚下楼的。
沈万沙赫连羽看到脸红扑扑的卢栎,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见赵杼顶着三道抓痕一脸荡漾的走了过来。
虽然穿的还是刚刚那一身衣服,但明显有些凌乱,腰带还系的那么诡异……脱过衣服了。
赵杼之前抱着卢栎上楼的动作那么急切,难免不让人想歪,现在他又这样子出来……
沈万沙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平王你竟然……竟然这么快么!
赫连羽也是满脸同情的看着卢栎:真是可怜……将来的日子可怎生是好?
赵杼起初还不明白,明白过来后直接拍烂一张桌子,“瞎想什么呢!没有的事!”
沈万沙与赫连羽对视一眼,长长‘哦’了一声,齐齐看向赵杼胯下。原来竟连硬都硬不起来,办不了事,是个不能用的银样蜡枪头啊!
二人看向卢栎的目光更加悲悯了。
赵杼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撸袖子就准备拽赫连羽出去干一架。
卢栎拦住他,笑意从容的指了指外面天色,“外面好像没那么热了,不如退房早点上路?”
这个倒是正经事。
大家一哄两散,立刻分头行事,准备出发。
马车上,卢栎给了赵杼一个‘你不用管’的眼色,严肃认真的请求沈万沙帮忙,帮他打听平王的消息。
“你知道,我与平王有婚约,按说我与赵杼生情这事不对,可平王这么多年一直没出现,我想他大概也不希望这桩亲事能成的。我必须与他退婚,可若要退婚,起码得知道他人在哪里。”
沈万沙听表情很是惊悚,平王不就在你身边么!!
卢栎眉心微皱,“我知道平王势大,若他不愿,此事必凶险万分,遂我只请你帮我打听平王下落,之后的事……我自己做,你也不能插手,能答应我吗?”
沈万沙视线在赵杼和卢栎之间游移,看着赵杼越来越黑的脸,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我想我可能还有必要去一趟上京,平王府……”卢栎想了一会儿,发现沈万沙还没有回答,不由提高音量,“少爷,能答应我吗?”
沈万沙下意识看向赵杼,赵杼修长双眸眯起,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