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生个孩子,让爸爸也放心,怎么样呢?”
昱昇说:“钱总要去赚的,做生意总要有点风险,以后一定能翻本的。”
昱愔怒道:“你那是做生意吗?你那是放印子。又是放给吃大烟的人,这是损阴德的事情。生意做黄了不要紧,但是祖上的阴德都败掉了,可怎么得了?你都二十三岁了,不要还想到一出是一出。你把下人都遣散了吧,留下王二看门,再留个丫头侍奉,赵老六这人心眼太多,你愿意要他的姑娘怕以后有填不完的窟窿,我让李妈妈去乡下给你找一个能干的清白姑娘,又能照顾你,又能持家过日子。只要你以后不乱挥霍,下人院子的房租也够嚼谷。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生活,不比什么都好?”
说到娶妻,昱昇只觉得心中有些厌烦,又急于去找黎漠算账,只敷衍地说:“好了,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他瞧了瞧姐姐:“你先出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昱愔恨铁不成钢:“你长些心吧,妈妈已经没有了,你还要把爸爸也气死不成?昇昇,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一家子的生计,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要是……”她刚想说黎漠,又想起已经把黎漠赶出去了,只得站起来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就出去了。
昱昇等她走了,才吃力地回过头,看着自己红肿的屁股,上面横竖遍布着拐杖打出来的血印子。他伸手摸了摸,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好在都是些皮外伤,虽然火辣辣的痛,倒也不影响别的。他磨着牙,发誓非要从黎漠身上找补回来,他躺在黎漠身下这么多次,这次非要干回来不可。他这样想着,对着门口喊了几声:“阿满!阿满!”
过了好一会,阿满才急忙忙地跑出来:“昇爷。”
昱昇瞧他那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伸手让他扶自己起来:“不在我身边伺候,跑到哪里去了?”
阿满瞧见姑奶奶赶了黎漠出去,心知不妙,吓得一直躲在外头,如今看见昱愔出去,昱昇醒来,才有了主心骨,他又惊又怕,抽抽噎噎地竟然哭了起来。昱昇无奈的自己爬起来:“打得又不是你,哭个什么劲儿?去,把黎漠那兔崽子给我叫来,我非要了他的命!”
阿满绞着衣服,不敢抬头:“黎爷……黎爷叫姑奶奶给撵走了……”
昱愔坐在平日里父亲坐的红木高堂椅上,把家中其他的人都召集来,她嫁到朱家后,一直管家,多少也练就出一些气势:“自从太太过世,昱家就一天不如一天,爸爸把帐交给姨太太和赵管家,是信任你们,你们却给管成这个样子?”
赵姨娘坐在旁边,一边用帕子扇风,一边冷笑:“哎呦,姑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管家的是大少爷,家给他败光了,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昨天管教他的也是老爷,又不是我们,姑奶奶有话尽可去跟老爷和大少爷说,我们这些人又不管事又没败家,跟我们撒什么脾气?”
昱愔没料到赵姨娘如今说话这样不客气,她站起身,还没开口,一边的沈姨娘就连忙拉住她和稀泥:“姑奶奶,有话好好说,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呢?”
昱愔深知自己弟弟是个什么东西,她一时觉得有点气短,但是很快又端起了当家人的架子,她和妯娌下人们接触的多了,再也不是当初心思淳厚的大小姐。每个动作都带出了一股子精明劲儿:“昱昇不争气,可是他到底还是昱家当家的人。我妈妈走的早,两位姨奶奶难道不应该规劝么?”
谁知赵姨娘却半步不让,呛声道:“姑奶奶,您这是跟谁说话呢?”
昱愔怒目直视:“赵姨娘这是什么意思?”
赵姨娘冷笑:“什么意思?怕是姑奶奶在婆家当惯了大奶奶,平日里没少这么叱责弟媳和妾室吧?您在朱家怎么吆五喝六那没毛病,但是这如今是昱家,您已经嫁出去了,回娘家那也是客人!大家坐在这里是商量着接下来怎么过日子,让您一起不过就是个意思,不是要来听姑奶奶训话的。”
她说的针针见血,昱愔却无法反驳,她只好压着火气说:“既然这样,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今昱家也没落了,大家还是个人顾个人吧,我跟昱昇商量过了,分家!”
昱愔的话音刚落,别说赵姨娘瞪大了眼睛,连沈姨娘都跟着站了起来:“这可使不得啊,大小姐、姑奶奶,这可不行啊!”
赵老六跟赵姨娘对了个眼神,没有说话。
昱愔把昨晚上的想法全都说出来:“爸爸现在这个状况,怕是也做不了大主了,趁着他还清醒,把家分了都清静。昱昇是长房长子,按规定宅门归他,你们两房各自都有儿女,把钱按人头……”
赵姨娘打断说:“姑奶奶真是好买卖!宅子留给大少爷?呵呵,如今昱家除了宅门还有什么!分家,你嘴皮子上下一碰,让我们娘几个当叫花子去?”
沈姨娘一向喜爱息事宁人,如今被逼到这个份上也傻了眼,只抹着眼泪说:“姑奶奶,天地良心,琇儿也是你的亲妹妹,这么一分,不是要她的命吗?”
昱愔说:“又没说把你们赶出去,愿意住还是在这里住。沈姨娘你且放心吧,昱琇他日嫁出门去,昱昇一定给你养老送终,让你在宅门里一直住着。”
赵姨娘却不承情:“呸!大房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大少爷昨天为什么挨打,还不是因为要把老宅卖出去?真留给他还不一定会怎么样!说是分家,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