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在旁问到,“你是不想帮?”
“当然不想,这明湘是我三叔家的次子,从小就手脚不干净,十二岁在外面跟人赌钱,赌输了还不敢跟家里说,到我们家摸着东西拿出去抵押,你说这种渣滓,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说到底,也是你们一家人。”
“还一家人,他们家没事从来想不起来,有事了就说一家人,你以为明湘这德性从哪儿学的?我三叔,年轻的时候换了十几个衙门,没一个做得久,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 ,啧,做晚辈我本不该说,但是他家这德性算长辈么?”
“就算生气,你不也打算管么。”听着明泽再抱怨,却没说不管,到底软心肠。
“我能不管么?不管我爸妈能饶得了我?大哥也不知道跑哪儿,这种事他擅长啊。”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那边督查的大公子和我同学是表亲,饭桌上见过,我先去准备准备。”
☆、我心写兮(六)
到了地方,明泽拎着重礼先去和督查家的公子套了一番近乎,表明来意的时候,邱公子还没听说这回事,但是答应帮忙问问。
虽然攀扯了关系,不过明泽去看明湘还是拿钱砸开了门,关系得放在刀刃上,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咱就不动关系了。明泽想一个人去,齐铁嘴表示来都来了,一起吧,明泽瞪着眼,监狱这地方,对你没影响?
齐铁嘴笑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进了牢房明湘认出来人倒是先叫了起来,“明泽,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你亲哥哥啊!”
听了这话明泽一瞪眼,“还胡说八道你是吃一辈子牢饭吧,这话你敢对着明澜明池说?”
明澜、明池才是明泽同父同母的亲大哥、二哥。明湘是叔叔家的堂兄弟,虽然也是血亲,但是比到明澜这就差远了。
“这不都是一家么?”白白胖胖的明湘从语气到表情都换成了讨好的模样,“明泽,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就知道你心好。”
“明湘啊,你不会说话闭嘴行么?我们除了过年见过几次,平日里没见过吧?”明泽从小是在道观里长大的,除了明澜明池,其余堂兄弟还真见得不多,加上明湘满嘴跑火车的性子,对外都不愿意承认是一家人。“你他妈是不是又打着我们家旗号在外招摇撞骗?”
“唉,明泽你这话说的,怎么叫招摇撞骗么?我们家也算是本家,怎么就不是明家人了?你们家混得好些,我们家混得差些,我们也还是一门亲戚,你不能这样说话啊!”
“呵,你那么厉害,那我走了。”明泽说完翻着白眼就要转身。
“明泽你别走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好说歹说我也是你哥哥吧?你不能不管我吧?”
“行了,废话少说,跟我讲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再敢跟我瞎掰,这事啊,我就不管了。”
明湘到底是怕的,也觉得现在明泽能帮他,一五一十的说了,原来对方也是流氓,拿着刀本来就是吓唬,不想真的打起来,明湘心里害怕,真拿刀子砍上去了,一下戳到心窝子,人就没了。
明泽听完眼睛直抽,齐铁嘴想着明湘八成没尽说实话。
待明泽要走,明湘扒拉着栏杆叫明泽救他,明泽转过身,冷着脸恶狠狠说道,“我现在去想办法,你在牢里给我安静点,再闹出什么事,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
“好好好,我肯定听话,明泽你慢走啊。”
临走明泽给狱卒头头扔了五大洋,小头目笑得合不拢嘴,表示一定善待明湘,却听明泽笑道,“我知这里的规矩,也不为难你们,警察局长那边邱公子会打招呼,这里烦请你们手下留情,少让他受点罪。”
“是,明少爷慢走。”
接了银钱自然也忍不住奇怪,都是一家兄弟,怎么从外貌到性子作势差这么多?明湘肥头大耳呼天喝地就是流氓头子一号,明泽倒是斯斯文文说话冷清的公子模样。
晚上邱公子牵线,邀了警察局长和几位领导,明泽数着票子心里哗哗的流血,这踏马都是真金白银啊。
去了才明白,明湘伤得那位的确也是流氓,这罪就可轻可重了,但是局长话锋一转,这明湘在他地头上又闹了多少事端,他也要给上面一个交代,明泽手快眨眼功夫银票就塞了过去,饭桌上立马一团和气,明泽也很懂事的表态,“虽然是自家弟兄,到底是给诸位添麻烦了,该关多久关多久,日后到了南京,一定略尽地主之谊。”
烧完了银钱事情也就顺利了许多,只是那邱公子也不傻,饭局散了拉着明泽问道,“你是不是对这兄弟有什么意见啊?”
“还不是怕你们不好交差么,说到底一条人命,直接放出来怕是不太好吧。”
邱公子听了直笑,指着明泽道,“原先都说你是人精,我还不信,你可真有意思。”
“您就别夸了,这事还多谢了你,往后去了我那儿,别客气。”
“这还真巧,内弟正要去南京谋职,到时候明泽少爷照应照应?”
“嗨,我在南京也就是个虚职,不过令弟去了,能照应的一定照应。”
这不,一桩麻烦事没解决,下一桩又来了,人情债难还。
这回事情总算是解决了,明泽急着回南京,临走又去了一趟牢里,知道没事后明湘止不住抱怨,“这都办妥了怎么还要等几个月,明泽你再去说说让我早点回家成么?这牢里吃也没得吃,睡也睡不好……”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