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骂道:“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那路你们过不去!”
方江一听,停了几秒,喊:“乐乐,你能过吗?”见知乐点头,他立时怒道,“乐乐能,我也能,排长你偏心!”
眼看着三人跌跌撞撞的越冲越远,败城正要下狠手,后面猛然响起了扑嗵的声音。他回头一瞧,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卫广也跳下来了!
特别班的兵都没走,他们已经形成了习惯,绝不会丢下战友。卫广和方江、小白脸是发小,刚才跳崖时慢了一步,就有些心虚。本来等着接他们上来,不想一探头,看见俩发小居然越跑越远了,他哪里还坐得住,眼一闭,牙一咬,就跳了!此时,他正在浅滩里扑腾,见败城过来,一脸惊喜的道:“排长,我来了!”
悬崖并不高,也就小两层楼多一点,一些乡下孩子从小在地里野的,跳塘的机会多得是,这点高对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至于卫广,虽然没跳过,但这会儿战友情、兄弟情在他胸中熊熊燃烧着哪,比那小蒸汽机喷得气儿还多!
败城气得一巴掌把卫广的脑袋扇歪了,骂道:“一边上岸去!”再冲着上面大吼一声,“都不许跳!”
崖上露出好几张脸,蜗时珠的大嗓门传来:“排长,你们是不是有‘好饭’了?”
这是特别班的一个暗语,意思就是“新点子”了,别班的兵听不懂,觉得是特别班在使诈,根本不理会。
“好你个头!”败城咆哮道,“于正,给我看住他们!”
话音刚落,于正就指着另一边吼起来:“排长,那边!那边!”
败城一转头,发现知乐那帮人已经跑远小几十米了。他刚要去追,身后又是一声扑嗵,司马山也下来了。
于正只来得及抱住离得近的捣蛋鬼,剩下的,眼看着就要“下饺子”,败城无奈了,指着最深处吼:“往那跳!不想死就往那跳!”
瞬间,除了被逮住的捣蛋鬼,特别班的新兵们一个个欢呼着就下来了,再呲牙咧嘴打着哆嗦冒出水面,接受败城的大巴掌。
“下来干什么?”败城气得想杀人,“还听不听命令了?”
“我才不会丢下一个战友!”司马山率先大喊,“同生共死!”
小鸭子们一边嗷嗷叫着“同生共死”一边追知乐去了,败城在后面看得哭笑不得,一抬头,看见于正正和捣蛋鬼“搏斗”呢,急喊道:“你们别下来了,赶紧去终点准备准备,这帮小兔崽子上岸肯定要生病的!”
“我也要下!”捣蛋鬼急了。
“你想挨处分!?”
于正骂了一句,捣蛋鬼想到父亲的教导,顿时不敢说话了,他乘机拉着走人。
败城咬牙切齿的追上小鸭子们骂道:“看你们这么‘积极上进’,后面一个月我让你们好好体会什么叫爱的训练计划!”
小鸭子们顿时萎了,欲哭无泪的齐喊:“是!”
渐渐的,河道越来越深,再也没办法摸着边走。幸好,班中只有知乐不会游泳,由败城背着。
“排长,累吗?”
“累!”败城没好气的答,知乐瘦归瘦,筋骨肉,一百二十多斤,再加上装备,即使是他也觉得吃力。
知乐立时就苦了脸:“小爹,你拖我吧。”
“怎么拖!?你连浮都浮不起来!”
“可以沉底拖啊。”
一片窃笑声响起,败城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当你是货啊!沉底了怎么呼吸!”
“几分钟拖我上来换个气呗。”
败城笑着道:“行了,闭嘴抓好!”
看败城游得直喘粗气,水性最好的方江凑了过来:“排长,我来背一会儿。”
败城没有推辞,这帮小鸭子既然有胆做出选择,就得有负责的勇气。就这样,十个人轮流背着知乐游,顺水前进。只是,河流似乎永无尽头,棉袄脱了顶头上,风一起,湿漉漉的贴身衣服像是层冰般贴在身上,四肢都麻了。
怕出现低温症,败城不停的催促着新兵们。渐渐的,新兵们游得越来越慢,手脚指尖冻得都没感觉。知乐没有动,更是冷得瑟瑟发抖,但他毫无办法,只感觉他像个累赘。
“把我留下吧。”知乐忍不住说。
“不行!”小白脸讲话都不连贯了,却还是最先反应过来,“你……是我、我们的战、战友!兄、兄弟!”
“同生共死!”蜗时珠哆嗦着应道,响亮的声音也虚弱了不少。
“同生共死——!”
新兵们一开始是背着知乐游,背不动了,就改成推,推也推不动了,最后是由两个人架着他的胳膊,拼命坚持着往前,就连体力最好的卫广此时也是脸色苍白,随时断气的样子。
知乐把脸埋进水里,冷却发热的眼圈,他第一次认识到,除了小爹之外,这世上还有种人叫战友,也真正理解到战友的定义。这一次,没有小爹逼他,只是发自内心的感情。
败城恍惚间有了些和队友在一起的错觉,暗叹一声:小鸭子的翅膀还没硬,精神上却已经逐渐被锤炼成一个兵了。
“岸!岸!”蜗时珠眼尖,喊了一声后,所有人欢呼起来。
欢呼还没消失,尖锐的爆裂声在空中炸响,方江一愣,四下张望着:“什么声音?”
败城一捧水砸过去,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轻声道:“枪声。”
话音刚落,一连串“鞭炮声”就划破了静谧的山谷!
53、谁赢谁输? ...
败城一挥手,新兵们这次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