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要不要吃呢?”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少女双手向前端起盘子。是白色的团子,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表面的弧度看起来相当温软。七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啫喱是在和自己对话。
“好……谢谢你。”
“好好吃的哦!红豆和糯米、我最喜欢了!”
“是吗。”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都抬起头来。温热的团子还在七的手心里,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猴站在门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那个——我以为是你和我之间才会说的事。”他仿若看着空气一般地说。
“那个”是指什么?他又到底是在和谁说话呢?
眼睛沉在帽檐的阴影里,少年把连接医务室和用餐室的房门推大了一点,“你们,到这边来吧。”
“接下来,我要开始正式揭露杀了鱼的犯人了——‘你那时候是躲在哪儿的’的意义——我已经搞明白了!”
(实验场地分布见章节下图)
七已经明白了猴刚刚去了哪里,又是为什么把众人唤到健身房旁边的这个房间里。
“‘我那时候是躲在哪儿的’——想弄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意义,我觉得我果然要来我当时‘躲的地方’看看。也就是——”
连接医务室和健身房的那扇门的门口——众人现在所站的地方。
“然后那时候我就是透过这扇窗往外看来着。”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狼说。“好像有点儿意思嘛。你就说吧。”
“什么?从这里能看到什么?”似乎还不明所以的就只有牛。
“我看到了坐在院子里茶座上的鱼——”
“那不是之前说过的——”
“——但是,没有看到啫喱。”
“啊?啊啊?猴!谨慎发言啊!你是说啫喱是凶手吗!” 牛一边说着,一边朝天花板胡乱看去——好像真能看见那无形的监视器似的。比起猴想说明的事、他似乎更为在意猴要是错了自己这边的后果。
“我知道了,这边窗的角度加上庭院里树的遮挡——只能看见两个茶座中其中的一个。”七望着窗外说,他自己也有过同样经历——今天下午鱼同猴交谈的时候,透过这扇窗他也只看到了鱼一人的侧影。“猴你的意思是说你看的时候鱼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吗?啫喱——”忍不住瞟了啫喱一眼,只见少女双手收在背后背靠着墙,眼睛睁得很大——虽然惊讶,但还不至于表露出悲伤——“所以啫喱有做案的时间?那我就不明白了,你看到他们两个的地点不仅仅局限在这个窗子吧——两次穿过院子的时候你没看到啫喱人吗?还有就是,既然你‘没看到’,那时候又为什么说你‘看到’了呢?”
七所指的是羊的案子确认大家不在场证明的时候。
“看到了啊,我确实看到了啊。”猴说,“两次穿过院子的时候我都看到啫喱了——而且确确实实是啫喱,不可能是别人。但是九点二十五左右看到一次啫喱、十一点零五又看到一次啫喱,这能说明什么呢?一小时四十分钟用来杀人藏尸再返回院子绰绰有余吧!他们恐怕是看到我在那儿了,才故意让鱼坐着假装在和谁说话一样伪装不在场证明吧!”他没有回答七最后一个问题,不过七不打算追问了。
“也是啊。来的时候看到回的时候也看到,无论谁都会觉得她一直在那里。”——他替猴打圆场道。
“接下来就简单了。”猴说,内容如惊雷一般透彻,声音里却短了气魄。少年一直看着地面,语速极快语调平板:“鱼和啫喱的合作关系破裂了,他向我暗示杀羊案真正的凶手是啫喱——啫喱发现了这一点,于是杀人灭口。”
听完他的话,众人一齐陷入了沉默。
“证据——”突然有人说道。大家的目光朝她那一点汇集过去。
“我杀人的证据——是什么呢?”
“你刚才的推理中有一大堆矛盾——多到我都懒得揭穿了!”
“你自己说的,鱼听到你‘当时躲在哪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如果是为了暗示你谁是凶手,为什么要恍然大悟啊?奇怪。还有鱼如果想告诉你我是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和你说啊?那时候明明就只有你们两个人独处好吧!他有什么可怕的吗?奇怪奇怪。而且话说回来他根本就没必要把谁是凶手的信息转交给你吧——他自己不能说吗?这个游戏的规则里说了侦探不能杀人,可没说杀手不能破案啊——如果有那一条的话,不是一下子就能分出谁是杀手谁是侦探了吗?你的推理太奇怪了吧!”
一口气说完以上的话,啫喱走到屋子的中间。七只能目送着那双红色小跟鞋在医务室的软地板上无声地走到漩涡的中心。连带铺满了苔藓的庭院、这个实验场地里没有一处行走着是会发出声音的。
“也许——是因为鱼是杀手吧?因为你看,虽然杀手也可以破案,但即使破了案不是也没法减刑吗?既然鱼也没组了,也没办法了,所以鱼就想——干脆把答案告诉有组的人算了!你们看,是这么回事吧?”牛竭力夯实猴的推理,鼻尖上的汗都快滴答到嘴里了。他看看狼,又看看七,但是七摇摇头——“抱歉牛,我真的不知道。”
“那些都不重要。”猴打断牛的辩解,如切断室内的空气。“重要的是——鱼的话,如果不是说那两个小时你根本不在那里的话——”他抬起头,缓慢地、危险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