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明白他的潜台词。要不是白夏弥太忙,估计还是会亲身送给他。陆顷想都不敢想那会是什么画面。
即使打定主意不再逃避,陆顷却没得出什么结论,那天过去之后,什么都再没有发生,像是普通地聚会一场,又回到了各自忙碌的生活里。不变的还是白夏弥每天发给他的短信,只是陆顷出于鸵鸟心理,再也没有回复过他。但是这个脸皮厚的人仿佛知道他不会不看一般,仍在坚持不懈地在短信里嘘寒问暖,报备当日行程。
简直比范思琪追他的时候还勤奋。
仅有这一次恋爱,还是失败的恋爱的陆顷忍不住把两者拿出来比较,虽然他犹豫半天,不知道把不同性别的人放在一起比较是否有可行性,但实在没有参考的例子,只能如此。
陆顷虽然在这方面事情略显迟钝,但也是因为没经验的缘故,白夏弥一挑开,他自然也反应过来原来一开始他就是在追求自己,只是自己还以为是单纯友情。说到这陆顷就有点无地自容,往事实在不堪回首,搞不好他当时以为白夏弥在开玩笑的那句“苦瓜是为你学做的”是真的。
——还是打住吧,越想越不对劲。陆顷郁闷地拉回脱缰的思绪。
当时范思琪追求他的时候,也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围观他打篮球,偶尔落落大方地递个水,告白之后也就静静地等着他的答复。大概是女孩子都希望男方更主动一些,即使再喜欢也只会矜持地在原地翘首以待,完全不像男性那般极具攻略性。
白夏弥实在是一个很会隐忍的好猎手。长期埋伏,设下陷阱,在最适当的时机出手,即使是作为猎物的陆顷也不得不服。他告白的时机正处于陆顷对他感情更深一步变化的时点,早一点陆顷不会正视而且还会逃开,晚一点他就站进好朋友的阵营里直接出局。
真是难搞啊……
别的先不说,就是这耐力,如果拒绝估计也不会有用吧?
他啰啰嗦嗦地分析来分析去,却没发现自己忘记分析了一项最重要的问题。在真实的心意面前,所有分析都只是用来掩饰的借口。
陆顷犯了难,没想到这个时候,咪球突然之间病了。可怜的猫咪突然间不吃不喝,还拉肚子,病怏怏地躺在自己的猫窝里,惹人怜爱的小模样看得陆顷心焦,瞬间抛开了自己那点小纠结,赶忙请了假带猫咪去医院。
范双最近又开始忙实验室的活儿,于是陆顷没通知他,自己带着猫去做检查。
宠物医院里人声沸腾,堪比儿童医院一般,到处都是脸色焦急的“家长们”。这副场景倒是陆顷想起了公司里一位爱狗的同事。同事也养了只泰迪犬,有一日狗走丢了,急得请假三天到处印小传单去贴,还被城管教育过,好在最后狗被好心人捡到,送还给了他。同事喜极而泣地形容:“唉,终于明白了走丢孩子的父母是什么心情了。”让陆顷哭笑不得。
他排队拿号,前面有一对小情侣,怀里搂着一只哈巴狗。女孩小心翼翼地抱着狗,时不时地低头查看,男孩则静静地站在她前面,颇有几分一家三口的温馨感。
陆顷有几分感慨,没来得及细想,就轮到他拿号了。医生诊断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需要换新的猫粮,开了药方就让陆顷带着猫回去了。
陆顷放下心来,然而他抱着猫还没走出医院几步就接到公司里打来的电话,紧急召回跟甲方开会。怀里还有猫,陆顷别无他法,只得还是给范双打了个电话求救。范双也忙得脱不开身,让他先把猫寄放到宠物医院的朋友那里。
急匆匆安置好了猫,陆顷急忙打的前往公司。
他这个项目做了几乎大半年,具体是游乐园休息点的基础设施设计。这个甲方事情特多,动工到现在已经修改了好几次,现在已经竣工,游乐园都定于下个月开张揽客,居然又要开会,真不知道这次不知道又是怎么回事。
陆顷心里嘀咕着,边想着对策边快步走进公司。他整装旗鼓进了会议室,然而里面的人却并不在开会,只是三三两两站着谈笑。陆顷正疑惑怎么回事,就看到甲方的人笑着朝他走来,几人互相恭维一番。原来虚惊一场,只是甲方今天过来答谢,顺便晚上请公司的人吃饭。打电话叫陆顷回来的同事还悄悄地对他眨眨眼,一副“有福同享”的模样。
真是一波三折,应付完了一群大老板,陆顷正待离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顷?”
陆顷浑身一僵,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的不能更熟的笑脸。
“你怎么在这?”陆顷假装淡定地问道。
多日不见的白夏弥还是那个仪表堂堂的样子,他笑意盈盈地答道:“因为你在这啊。”
陆顷被他这话说得一哆嗦,耳朵都染上了浅红,只能回答:“……哦。”
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逗得白夏弥心里痒痒,想捏面前的人一把,但时机未到,他只能按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正经道:“我是投资商啊,所以今天也过来了。”
这理由倒是很正当。陆顷权当是偶遇,最初的小惊吓过去之后,也就不再紧张过头。
只是两人间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和陆顷单方面的尴尬感,对话却都没有之前的轻松感。
“好久不见。”白夏弥道。
“好久不见。”确实是挺久了,陆顷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月,两人此时都穿上了薄外套,而上次见面时还只是一件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