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不大。他只是多做了点杂务,依旧傍晚去铁匠铺打杂学点保养修理,上午则看情况。忙归忙,统统是一些单纯地活计,没什么精神负担。
他粗中有细,很多事不会鲁莽,但也并不会往心里去。何况他其实将湖畔镇当异乡,杀豺狼人领赏金只是交易。报酬虽然丰厚,他自己尽心尽力。苦劳功劳都不小。因此问心无愧,只觉得是个“好买卖”。很愿意再做上一笔,离“热爱这片土地”却还远得很。
另外,情况最糟糕的那几天里,尤里在卫兵里也得了几个生死相交地朋友。但毕竟彼此之间,之前之后都没有交集。所以,碰见了,两边自然都是真心高兴、热情招呼;没见到,却又是谁也不会牵挂谁。
这样论起来,一整个镇子,不提查理,再除去白鸽和她的小皮匠,他也就和多林混得熟了又说得来。其他人怎么想,他心底里不在乎。
查理不同。他深知人言可畏,性格又细腻些,加上“以前”的阅历使然,对政府官员怀抱着深深的反感和警惕,所以一出了租屋,言行之间不由非常留意。进了小图书馆,更是十二万分地小心,唯恐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过得就有些压抑。
尽管如此,难得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去吧,肯定不行。
他买了羊皮纸与笔墨,每日早上训练完毕,洗澡吃饭,直接就去小图书馆。中午出来和尤里在外面吃顿饭,午睡也省掉,下午继续看书。到晚上回罗杰家,默下重要地内容,注上笔记,然后练习冥想。
尤里正是心疼他没空休息,才会包去了杂务。
尤里在院子里晒衣服。搭上一件,再拿一件。抖开来,恰好是查理的小裤裤……想起查理上回无意捡了这个晾,脸儿那个红呀眼神那个羞呀表情那个精彩,忍不住嘿然。再想到这会儿查理已经在小图书馆里了,不由扁了下嘴。
他没精打采做完事,拎着盆子往小客厅一扔,走进卧室打算擦席子,顺便把枕头毯子理出来晾晾----湖边地带,湿气重,盖的东西总要见见阳光。偏偏眼下是夏天,中午太阳太大,羊毛毯子会晒坏。这会儿八点多的,刚刚好。
两个枕头连带毯子团成一团,一把抓起。却不料落下一个小东西。尤里抄来看了看,石雕的小罐,半个巴掌大,有点儿长,口小肚圆,紧紧的木头塞子,赫然正是查理热情迸发那晚用在他身上的奇怪东西……当然查理自己也享受到了。
当时情急,没多留意。眼下有空……
尤里毯子枕头往床上一扔,打开罐子瞅了瞅----还有。
于是乐呵呵地咧开嘴,把小罐顺手揣进了长裤口袋里。查理跟在卡尔后面,走进了靶场。
卡尔是查理第一天来时,有过点头之交的那位男法师。他习惯每天上午。就算没有职业上的需要,也要翻翻地理志。
因此,第二天下午查理又见到了他。正好有问题不解。趁卡尔在休息室喝茶地时候,查理试着向他请教了一下。卡尔欣然指点,两人就认识了。
按照查理地打算,他并不想使用靶场。不过卡尔习惯每天早上去看看,这天特地拐个弯叫了声查理。查理一时难以婉拒。所以跟着来了。
场地广阔,建在宿舍和小院子的北边、悬崖脚下地岗哨南边。有好几个标准田径场那么大,一道围墙圈起。里面又分若干个小场地。用简单的划线或拒马拦开。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合并了用。
进去前几个场地呈长形,挺宽敞,主要用来施展一些战场用地群体法术----那些法术施法者和法术作用地点距离比较远。
其中一个场地前,围着不少人。
查理四下看看。十分惊讶:“这么多人?”宿舍区住不下吧?
卡尔解释道:“新招地自由法师,到处找的,别看现在多,到时候也不知道能剩下几个……给资助之前,总要考考他们。哎,麻烦着呢……”他摇摇头,没有往下说。
查理却已经心领神会。无非背景奸细之类地。何况有天赋的学徒,也不是每个都能成为法师。放过了好苗子肯定不干,然而学费资助花出去地可是金币呢。打了水漂又谁不肉疼。
卡尔踮起脚看了看。驻着法杖笑呵呵走过去几步。他的穿着和气度都与不一样,年轻甚至年少的自由法师们见了。很自觉地让出空儿来。
查理没再跟着卡尔----他怕惹众妒。
说是人多,其实围在附近的,也就四五十个。还有些自由法师正忙着自己的练习。毕竟场地大,要看里面地施法,多走几步,离得远些,总能看到。
查理就是这么做的。他绕到旁边站定,往人群中央一张望,却惊讶了。主角竟然是那天下午见过的金发小姐。
这位金发碧眼的美女,正是贾斯汀的女儿,年轻的中级法师,只不过,在查理看来,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却没能继承母亲娴雅的气质,实在可惜。
此时她施放的一个暴风雪已经到了尾声,查理敏锐地感到水元素有些溃散。再看落在冰凌,上层地比下层地要小,不免心里失望,退开两步,往里面张望。里面的场地更好些,甚至有壕沟,几个半大地男孩子正工---高高举着靶子在壕沟里面胡乱跑,好让练习的法师打移动靶,还是无规则的……旁边三个女孩子,一个捧着夹在小木板上的羊皮卷,跑到一个刚进去的法师身边让签名登记。另两个蹲在地上,在给靶子换木板。
再里面还有些小临时工,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