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婳姐眼力真好,那就是咱家少主。”
九婳:“……”
所以说,要么怎么世人都说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呢。
那位落日宫主压根就还没到红颜的境界呢,就已经在自家少主身上充分发挥了其祸水的本能了。
划个澡盆去赶船,也亏得自家少主下得去那个手丢得起这个人……
秦止最后还是没能赶得上拦住关莺出发。
画舫的速度在关莺默许之下,在秦止下船后原本就快了不少。
外加上关莺在和天子谈完,立刻就划了条小船上岸转快马,等秦止俩手都磨出水泡了,才终于赶上画舫之时,也只看到了双双并肩,临风而立居高临下,漠然看着自己的鸣蝉和赵墨而已。
“关莺呢?让她出来见我。”
俩人几乎是在秦止身形刚动,一脚踏破木盆扑上船时,就默契的双双往旁边一让,让出了甲板位置。
“宫主临走之前并没有说出你的身份,皇帝一时之间应该还没想不到船上其实有两方势力,你最好别浪费了宫主一番好意。”
秦止脸色铁青的一掌直接把船舷拍断,木刺嵌进掌心兀自不觉。
“她走时怎么说,去了哪里?”
赵墨瞄了秦止一眼,默默转身去了船舱。
鸣蝉则是颇为贴心的替秦止打开密道暗门,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算是关莺再与秦止亲密信任,落日宫的下属依然不会真正听出云山庄的号令。
哪怕这种号令也许能够救下关莺。
“让出落日宫给朝廷那个暗线,然后她呢?”秦止恨恨一挥掌,掌风难得的凌厉霸道,竟是直接把开暗门的机括给震成了碎渣。
“她与天子答成了什么条件?以一己之死,换落日宫所有人听叛党号令?这种命令你们也好意思听?”
正往船舱走的赵墨脚步顿时一滞,手搭着门框,木着张脸侧过头来,扫了秦止一眼。
“大概秦少庄主还不是很清楚我落日宫的规矩,暗支自创建以来,就一直只听落日宫号令,而绝非落日宫主号令。”
关莺赌的就是秦止根本就不可能让目前自己手中原本就不多的人,全部停下所作的事,卯足了劲来查自己的行踪。
都是肩上扛着一堆人命的人,哪里可能真的为两人之间的所谓爱情而把这一堆人命置之不顾。
为了救一群有价值的人而牺牲另外一些价值不如他们的人,关莺和秦止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但若是为了救一个人,而牺牲自己一直在护着的那一群人。
别说是秦止会犹豫,换了是自己,也会掂量着来。
她和秦止原本除开所占的道不同,在其他事情上,原本就是极其相似。
他想到的,她也能。
他选择的,她也会。
关莺太清楚秦止将会如何取舍。
相反,秦止也非常清楚,关莺的下一步动作。
即算两人在各自行动之前并未知会对方。
但就像关莺猜出出云山庄中,朝廷的暗支十之□不是谢家,就是花家一样。
秦止同样也很清楚,到了现在这一步,关莺所怀疑的人,也不过就是四堂主和左长老两人而已。
朝廷想要的,是一个和出云山庄永远处于对立面的落日宫,既然在她的手里做不到,那么,她至少可以保证落日宫这个名字不亡。
鸣蝉颇为同情的看了眼脸色已经从铁青转为乌黑的秦止,默默的又扳下了另一处机括,飞快的回头扫了眼已经进房的赵墨,压低声音。
“少庄主,如果连出云山庄都倒了,就算宫主能够活下来,谁去救她?”
秦止抬头扫了眼鸣蝉,依然死扛着没踩进密道。
“如果你不说,我可就只能问里面那位了,他比你们更高兴看到我有把柄抓在他手上。”
鸣蝉:“……”
得,自己好心好意的给他露点口风,这货还到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给讹上自己了。
果然就应该学赵墨,说完就滚,绝不多留。
墨弦的脚步不轻不重的出现在了船舱门口,鸣蝉这回是连头都没来得及回,趁着秦止说完话依旧出神的空挡,一伸手揪住他领子,飞快的绕到他身后,一脚直接把人踹进了机关。
木板无声无息的合上。
赵墨自船舱中探了个脑袋出来,冲着鸣蝉招了招。
“我就说少跟他多说,你看,自己惹事吧。”
鸣蝉:“……”
要么说这人一急起来就会乱了方寸,被秦止缠得紧了,他反倒还忘了,赵墨最擅长的其实并不是打探消息和武功,而是那一手模仿他人脚步声音的功夫实在是到了一个以假乱真得人神共愤的境界了……
一群二货来开会
秦止半夜里一个人偷摸溜进容华楼时,其实并没有看到花琰。
反倒是方炼坐在自己的小楼里,旁边一二三四五六,团团围了落日宫的六个堂主,把个愁眉苦脸长须短叹的容华楼名义楼主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宫主啊,既然来了,就别躲了,不过你怎么穿起男装来了?”秦止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只不过轻功这种东西,到了一定程度就都变成了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出什么声音了。
除非是像穆岐那种特别到已经让人过耳不忘的境界,一般点的隔得远了,就算是七人中耳力最好的三四堂主俩人,也没能成功的把自家宫主和秦止的脚步声区分开来。
只不过秦止所选蹲着的大树刚好正对着方炼的窗户,外带上缩着脖子弯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