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哈并未交代彩云轩究竟为何物,安易生也不再过问,他忽然想起软禁在这里的那小孩,不过,想必花刺哈也不会说真话。
果不其然,花刺哈只告诫安易生:“你不会想知道的,总之,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安易生心道:“这人说话不说全,做事留三分,总透出点不信任,也不知道是黑道混得久了,还是当土匪头子的时间太长?”
安易生道:“你就别打哑谜了,即使你不告诉我,我早晚都会弄清楚!”
花刺哈离开,给了他一个无可奉告的背影。
花刺哈想的很清楚,先留安易生一段时间,用这些过往的恩怨暂时稳住他,为自己所用,然后再放他出去。
安易生想的也很简单,他觉得花刺哈才没有那么好心,留自己在这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暂时还没想到。眼下出去也是颠沛流离,没个栖身之所,倒不如将计就计,先从了他在做其他。
第一日就在二人的座谈中过去了。
第二日,安易生才好好的查看了这个关了自己这么久的小岛。小岛在谷底的红树林湖正中心,放眼望去,六座犬齿山分成两列,如双龙戏珠一样,拱着这座小岛。小岛不算大,上面有房屋数栋,在高处望去,像是某世外高人隐居的府宅,里面也有花园流水,奇花怪石。
岛的边缘,青蛙在红树林上上蹿下跳,却无半点生息,这青蛙行动无声,当然也不会叫。
没有船只,安易生猜想肯定有其它通道可以直走出去。
小岛背对着一片大礁石,瀑布本从上面落下,却在中途被这块凸起的石头一分为二,成了小岛的天然屏障。
这是在这红树林谷的最深处。
安易生一晃数日,始终没有参破这小岛的奥秘。花刺哈时不时的过来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可到了关键时候,仍旧闭了嘴。
不过也并非一无所获,安易生发现了那小孩有些不一样。
虽然上至花刺哈,下至洒扫的仆从,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可这当中有什么说不出的诡谲。
这日,安易生闲来无事,决定放松放松自己浑身的肌r_ou_。先前的那本鞭法也很久没练过了,他找了个y-in凉树下,确定没人会来打扰,便开始打坐,练起功来,直到日上三竿,没了风,才作罢。
这门心法讲究静,保持着一个姿势五气朝元,在头顶融汇贯通,分散全身的经络,汇集y-in柔之力,安易生练了好久,只记得第一门心法动作要领。
秘籍早被他扔了,反正也是他不想学的,丢了也不可惜,况且,学成的这点也勉强够用,打不过,跑路足够。
闭上双眼,耳边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只剩下风声和水声。安易生的呼吸逐渐变慢,心跳声也随着呼吸的频率降了下去,一切好似停滞。渐渐的,全身习惯了这种缓而慢,一切都在消失,能感受到的只有无边的柔和......
突然有什么东西打乱了节奏,本能告诉安易生,有东西在悄悄的靠近,他睁开双眼,迅速反转起身,扣住了那来人的脖子:“你想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安易生定睛一看,是那小孩。
上次见到那小孩时,小孩穿着睡袍,头发散起,谁知现在他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头饰珠玉,额配璎珞,长袍华服,举止从容。
安易生险些认不出他来了。
“是你啊,小兄弟,你没事吧,我一时疏忽,没认出是你。”安易生松开了手,又想到小孩不会说话,说不定连带着听力也不大好,索性又用手比比划划的又说了一遍。
小孩拿出纸笔,写到:“我听得到。”
安易生看那笔通体晶莹,浮着绿光,笔端黄豪均匀而分明,世间少见,不过终归一句话,观赏性大于实用性。再观那纸,似乎就是普通的羊皮纸,应该是经过什么处理,字迹写上去后,一会就干了。没有墨水,小孩每次用之前,都会放在口中嘬吧嘬吧。
小孩身后没人跟着。安易生猜想可能是有人暗中跟着,花刺哈怎么可能放心这小孩到处乱跑。
小孩反反复复写了几句,都是求安易生带他走的意思。
安易生看着小孩道:“我都没法离开,怎么带你出去!”
小孩摇摇头,又是一阵比划,一会指天,一会指地,安易生不明所以。
“小兄弟,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们对你不是挺好的吗,外面的世界很黑暗,坏人多于好人。”安易生好言劝解道。
小孩正想再告诉安易生些什么,有人前来报:“寨主有请。”
安易生只好撇下小孩,跟着那人去了花刺哈处。
风云寨的寨堂空间不大,不甚奢华,还有些简陋,两边的石柱子上刻着些怪蛙,墙上写着奇怪的符号,地上也是如此,很有些年头了。安易生猜想这可能是某种失落的文明,花刺哈被追杀逃到这里,恰好碰上这片古老的树林院落,便在此建立了根据。
花刺哈斜倚在鱼骨宝座上,那是由怪鱼的牙齿打磨而成,鱼骨一根根呈刺状散开,旁边的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给花刺哈挥着扇子。女人装扮妖异,使得这未知的寨堂又像是一个魔窟,上面坐着两个魔头。
手持兵器的人立成两排,中间开了条路,正对着高高在上的花刺哈,显然这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安易生从没见过这架势,人的骨子里都对又权之人心生仰望,可花刺哈是谁,安易生知道,并且,他不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