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那我不闹你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陵越捉住他的手坐起来,问道。
少恭想了想,点头应允。
快乐的时候一天弹指就能过去,况且冬日昼短夜长的,不一会儿便已到了黄昏。
陵越出门跟那些接了捉妖任务的人了解了次日的安排后,才又回了客栈。他走进门时没见着少恭,屏风后却传出阵阵水声来,外头架子上挂着少恭脱下来的衣服。
少恭裸着身体坐在浴桶里,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时,他一边用水瓢往身上浇水一边道:“回来啦。”身后的陵越低笑一声,然后把他从后面搂住。“你也一起来洗洗吧。”少恭道。
对于这样的要求陵越自然是欣然应允。陵越脱衣下了水,水温不烫不冷,恰好在最适宜的温度。眼见着少恭将一头墨发散开放水里浸湿,陵越忙过去接了手,帮他把头发弄湿,接着又拿了皂角给他擦上。
陵越的脑袋靠得这般近,少恭一抬手,便把他的发带扯了下来。被弄散了头发的陵越呆愣地看了始作俑者一瞬,那人拿着发带笑盈盈看他,眼神狡黠得像只成精了的狐狸。
“尽捣乱。”陵越勾住他的脖颈,将他脑袋勾过来,在他唇上用力地吻。
少恭抬起膝盖抵了抵陵越的腰,待他放开自己时说道:“先沐浴,等下再弄。”
陵越自然是顺着他,说:“好。”他将少恭搂到怀里抱着,让他的背脊紧靠着自己的胸膛。陵越十指在他的黑发里穿行,指尖时不时还能碰触到他的皮肤。水静静地荡漾着,波纹层层。静水流深。
“都说无论多炽热的感情,最后都会化作水一般平淡的亲情,茶余饭后,就此相伴一生。”少恭坐在浴桶中,看着那水纹波荡,感慨道。
陵越一边给他洗着头发,一边在他耳边絮语:“细水流长,也不错。”
“无论细水流长还是轰轰烈烈,你能一直陪着我,就足够了。”
“好。”陵越在他后颈蹭蹭,表示亲热。
见水有些凉了,陵越便将旁边水桶里的热水一并倒进来,水温便又回复了一些。
少恭转身来帮陵越梳洗,当他的手碰触到自己的肌肤时,陵越只觉得经脉里的血液如同他指下的琴弦一般,跳动着发出兴奋的吼声来。腿间的那物悄悄抬头,被坐在他腿上的少恭察觉,紧接着那人的眸子便带着一丝惊讶朝他看了过来。
“少恭,出发之前可以给点奖励鼓舞一下士气么?”陵越的手顺着他光滑的肌理往下摸去,入了水,自腰间滑了下去。
“想来便来吧。”少恭凑过去亲了亲他,然后放松了身体。
自水里弄了一通,又去床上闹了半宿,最后少恭央求着莫要再来,那床的吱嘎声方歇。
子时已过,月上中天,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天蒙蒙亮时,一只光裸的脚自床上踏了下来,接着脚的主人伸手从旁边凳子上拿了衣服穿好。他蹬着一双千层底金线缎面的鞋子,中衣月白色,又套了件蓝色外衣,腰间以宽腰带束紧。盘扣是翠玉所制,缀在腰间,煞是好看。陵越的头发高束,五官全露出来,俊毅非凡的一张面庞,即使他不言不语,可就凭着这张脸,也足以俘获不少姑娘的芳心。更不必说他还有高大的身材等一系列极佳的外在条件。不过再怎么好,也都是少恭的人了,有夫之夫,不容染指。
少恭俯身趴在床上,被子盖到背后蝴蝶骨处,不着寸缕的肩背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青紫痕迹。墨发凌乱地散在床上,有一些自面上盖下来,遮住了半边脸。
陵越走到床边来,给他把被子拉到盖住肩部,然后将少恭面上的乱发拂开,那人低垂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接着便睁开了来。
“我吵着你了么?”陵越问。
“没事,也差不多是我醒的时候了。”少恭眨了眨眼清除一些残余的困意,脸上却还是留着一些疲累,他叮嘱道:“注意安全。”
“好。”陵越俯身在他侧脸烙下一吻,动作轻柔,他带着歉意道:“昨晚太过放肆了,对不起。”
想到昨晚自己被弄得求饶的“惨状”,少恭便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继续这个问题。“早去早回,我再睡会儿。”他说着便又往被子里缩了几分,腰还酸疼着,不能动得太剧烈。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跟拆散重组了似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多动。
陵越静静凝视了他半晌,看了看时辰,还是恋恋不舍地拿起包袱走出了门。
他没想到,这一去,再回,便成了难事。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风吹进来,带着蚀骨的寒。
已经临近日落,可陵越还没有回来。
心烦意乱之下,琴弦在手指下崩断,琴音骤绝。
剧烈的不安笼罩着他,心肺仿佛被渔网紧紧缠缚着,血液凝滞呼吸停止。少恭把琴一推,抬脚便出了门。
他记得陵越要捉的妖是在百里之外的山林里,等他赶到山上的时候,却只看见许多滴在白雪里殷红的血。又行了数步,便瞧见了被撕裂的断肢残骸。他顿觉一阵反胃,心里的恐慌却进一步扩大。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陵越,确保他无事。
沿着血迹一路找,最后他只能找到两个躲在背阴处受了伤的两个捉妖人。少恭大踏步走过去,扔了瓶治伤的药过去,然后揪着其中一人问:“陵越呢?”他的话像是从喉间吼出来的一样,带着慌乱,全然没有了半点平日里的温和气度。
“之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