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落到地上,北堂戎渡起身走过去,将其挪了个地方,见窗外细密的雨水渐起无数白蒙蒙的水汽,雨声哗哗,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来,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与北堂尊越之间应该坦诚以待,不必刻意掩盖着什么,因此犹豫了片刻之后,右手下意识地捏了捏耳朵上戴着的翡翠钉,终究还是把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件事问了出来,道:“……爹,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很喜欢你的一个耳坠……就是绿髓青睛石中间镶着一颗琥珀的,里面还包着一只虫子的那个,你还记得么?”北堂尊越微微‘唔’了一声,说道:“本王确实还有些印象……怎么了?”
殿中的帷幕被风吹得波动不止,雨水也是沁凉的,北堂戎渡一面在心里组织着语言,一面用指甲轻轻刮着窗棂上的精巧雕花,口中掂量着说道:“当时你说那东西丢了,是不是?可我后来无意当中,却在宋妃那里见到了这玩意儿……”北堂戎渡说着,目光看向北尊越方向,轻声继续问道:“你说丢了的东西,却在她那里被我见到了,爹,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宋翩翩,是不是有过什么?”
二百二. 你可信我?
北堂戎渡说着,目光看向北尊越方向,轻声继续问道:“你说丢了的东西,却在她那里被我见到了,爹,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宋翩翩,是不是有过什么?”北堂戎渡一面说着这些话,一面用目光深深打量着不远处的北堂尊越,似乎是想从男人的面孔上探究出什么东西一般。
这番话一出,殿中顿时静得出奇,只听见外面传来的阵阵风雨之声,北堂尊越万万没有想到北堂戎渡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此饶是此时他周身不适,精神惫懒,面上也仍然露出了微怔之色,一时间倒也没有立即做出什么反应,北堂戎渡见状,心中却是一动,以为北堂尊越这就是默认了此事了,只不过不太好向自己坦诚道出罢了,毕竟身为父亲,却碰了儿子的女人,这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况且两人之间还不仅仅只是父子,更有一层情人关系……北堂戎渡想到这里,晶莹的指甲慢慢刮了一下掌心,薄唇微抿,心中虽然肯定是觉得不太舒服,但由于对北堂尊越的感情非同一般,因此到底还是把这点儿不舒坦给压了下去,觉得就此揭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故作轻松地一笑,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北堂尊越,停一停,道:“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我不介意……咱们不说这个了。”
然而此时北堂尊越却已经凝神看了过来,目光当中有着某些深沉且捉摸不定的东西,他看着窗畔的北堂戎渡,深深凝眸,心底就突然生出了一股冰冷,先前的怔惊慢慢被一丝寒意所取代,却仍然只是波澜不惊地望向少年,眸底有着意味不明的暗影,同时那两道长至入鬓的英挺轩眉也逐渐微微扬起了恼怒之气,其中亦多了几丝飘忽,此时此刻,殿中这样静,北堂尊越只觉得心中遏止不住地涌起一阵阵的怒气,他并不在乎自己被人误会或者冤枉,但是他却不能够忍受北堂戎渡不相信自己,因此北堂尊越看了北堂戎渡一会儿之后,忽然微微抬首,面上变得有些冷峻,如罩微霜一般,却只是用了那样云淡风轻的口吻,淡得让人差不多听不出任何带有倾向性的情绪来,依稀略一沉吟,然后就露出沉静的神色,平声慢慢说道:“……怎么,你认为,本王动了你的女人?”北堂尊越说话之际,狭长的双目当中一瞬间闪过怒气,但很快,就又转而换上了一副淡然的神情,只低声继续去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嗯?”
殿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些,几声闷雷声隐隐自遥远的天边传来,十分压抑的模样,北堂戎渡看见父亲这个样子,一愣之下,不免就有些意外了,修长的如玉手指下意识地刮了一刮轩窗上雕刻着的精美花纹,一面快速地在心中忖度了一下,暗道莫非是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误会了北堂尊越不成?思及至此,一时间倒是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了,另一厢北堂尊越的两颧却隐隐泛过一丝带有灼烈意味的潮红,似有若无地扯动了一下嘴角,纵使眼下心中寒凉如水,也还是极力地保持着表面一副平静的样子,只用了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站在窗前的北堂戎渡,满面怒容地盯着自己的这个孩子,压低了声音缓缓冷笑着道:“……是了,原来你就这么不信本王,嗯?”说话间,一只搁在被子里的手已慢慢攥结成拳,几乎都能够听得见指节时不时的轻微‘咯咯’响声,可见用力之大,北堂戎渡蝶翅一般的睫毛微微一颤,好象是被北堂尊越犀利的目光给刺到了,他不由得勉强一笑,一时做不得声,只好站在原地,多少有些后悔地说道:“你别这么敏感,我其实并不是这个意思……”北堂尊越却只是盯着他,久久不语,忽然间就微眯起了双眼,从中透出几分凛冽的寒意——原本方才周身上下还都热得火烫,但此时却又冷了下来,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愤怒还是失望,心中就如同憋涨着什么东西一样,简直不吐不快,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北堂戎渡竟有一天会这样疑他!
思及至此,心头豁然一顿,反而生出几分空落落的意思——原来北堂戎渡,疑他如斯……北堂尊越的胸口微微起伏不定,缓缓瞥了北堂戎渡一眼,脸色也是阴晴不定地变幻着,看着不远处站在窗前的北堂戎渡,言语之中有凛然之意,只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