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维钧一直试图站起来,但试了几次,发现不仅没有用,反而搞得腿更痛了些。
他一下不敢动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回地上。
因为不能动,所以他并没有掺和进刚才的争执里,不过都在一个屋子,不掺和也不妨碍他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虽然不像王达彦一样对周遇玉有一见钟情的好感,但他相信这个人。
这大概是因为……对方支持着自己走过了那段黑暗的、无依无靠的路吧。
“如果她不是凶手,那凶手到底是谁呢?是鬼吗?还是说有人伺机在外?又或者……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几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杨兰又沙哑着嗓音说了这么一句,惹得其他几个人都看向了她。
周遇玉纹丝不动,也不管她到底是想挑拨还是真的好奇凶手。
“看我做什么?难道不是?”杨兰的情绪明显比较激动,发觉他们看过来却不说话,嗓音一下尖锐起来。
王达彦本来就对她之前的无理取闹没什么好感,如今和高勤共处一室一个多小时,他的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他和高勤的关系真的挺不错的,不然也不可能分房的时候和他分了一间,如今人还在地上躺着,杨兰话里又是夹枪带棒,难免有些窝火。
“杨兰,你别阴阳怪气个没完,有话就直说,还是说你那么着急,是因为凶手的下一个对象是你?”
王达彦本来只是被烦得狠了,想刺她一句,却不曾想他话音未落,杨兰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他的心底陡然而生出一个荒诞的猜测,难道……“你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杀你们?”
杨兰听到这里,嘴唇开始发抖,迅速扭开了脸:“没……没有……”
她这话岂止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简直明晃晃地昭示她知道内情。
周遇玉终于冷笑了一声,睁开眼看她:“你明知道内情,还冤枉我是凶手?这不厚道吧。”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跟之前安慰人的时候完全不同,但却没有人有心思指责她前后不一,因为在场的人想得都跟她差不多。
哪怕是朋友,可如果因为她而身陷死亡的阴影,她还隐瞒事情的真相,恐怕没有几个人的心情能好到哪里。
“所以……你们都是因为一个原因?老高、菲妙和你……都因为同一个原因,得罪了同样的人?”杨维钧并不是很愤怒,他只是有点茫然。
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凶手费尽心机的杀人?这些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样吗?
“杨兰,到底发生过什么你和我们说,我们才有可能帮你。”郑洲瞿也有些无力。
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关系就不错,如今即将毕业,大家马上各奔东西,工作也找好了,只想最后来场毕业旅行纪念一下大学四年的时光,谁知道会闹出这么一档子事。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杨兰都死活不开口,看得几人又是无语,完全不想搭理她,只求她不要接着发疯。
不过这一出对峙似乎把她刚才的歇斯底里都抽去了不少,又似乎让她清醒了过来,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且安静。
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被关起来的小姑娘,她缩在角落里的时候,是不是也跟现在的她有着一样的心情?
无边的、绝望的,身边都是黑暗,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杨兰也不知道自己发呆发了多久,中间好像有人给她递了一杯水。
喝完之后她感觉有点困,就好像昨晚一样,明明很焦躁不安,却莫名地有点困。
她意识到不对,想挣扎却始终难以清醒,直到屋子里蓦然传来一声小的爆炸声,她才猛地睁开眼。
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她看到周遇玉正抓着一个男人的手,而那个男人的手里还有一把刀。
刀上的血液已经风干,但颜色依然新鲜,不难看出到底是谁的血。
“为、为什么……”看到拿着刀的那个人的脸,杨兰一闭眼,眼泪就落了下来,“为什么偏偏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那个人反问道。
他看另外两人也睁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就知道周遇玉不仅破解了他的阵法,还替换了自己放在水里的药。
“周小姐,我以为你跟我是一伙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以为?因为我长得不像好人?”周遇玉并没有多说废话。她控制得了对方一时,纯粹是因为秦柏刚刚破坏了他用符箓摆的阵法让他受了短时间的反噬,“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绑起来啊。”
听到这里,另外的两个人终于醒悟了过来,连滚带爬地过来把他绑好。
那人看着自己被绑,倒也不太生气,只是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只要把杨兰杀了,他的计划就算完成了,可惜啊,功亏一篑。
“我讲一个小故事给你们听吧,怎么样?”那人看周遇玉摸出他的手机报警,也不担心自己的未来,反而自顾自地说起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