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快走几步,走到徐临的前面,倒退着走,敛了神色,问:“殿下在敬王册立为太子方出场,对付殿下的人把目光转移到敬王身上,殿下这是算准了时机,坐山观虎斗,我说的对吗?”
徐临这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朱璃倒退,边走边说;“殿下为何不给我一点消息,怕我泄露吗?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我求敬王派人到塞北找殿下,找到我们曾住过的客栈,派出的人回来交给我一包殿下的衣物,我以为殿下出了意外,如果殿下一直不露面,我要自责一辈子。”
说完,朱璃掉转身,快步朝前走,不理徐临。
徐临个高步大,几大步便追上她,跟她并行,低身俯就,定定地看着她。
朱璃佯作没看见他求饶的眼神。
赌气疾走,石板路落雪路面滑,朱璃走得快,不小心踩到一块光滑的石板上,靴子底一打滑,身子歪了歪,徐临伸长臂将她拥在怀里。
熟悉清爽的气息,男性的体温,她病中无意识地寻找这个怀抱,令她感到踏实。
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目光,想起自己在生气,白了他一眼,脱离他怀抱,掉过头,继续朝前走。
走了几步,朱璃摇了一下树枝,树枝上的厚雪洒落,落在脸上清凉,快走几步,走到前面,回身边走边道:“我再问殿下一个问题,殿下一直在我身边,我的一举一动,殿下都知道是吗?云墨轩是殿下的地盘对吗?”
朱璃突然停住脚步,徐临遂不及防,差点撞到她身上,硬生生收住脚,朱璃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西山寺院发生的异像…..”
说完,退后几步,“又故意露出破绽,令皇上对几位皇子产生了怀疑,殿下间接帮了敬王,恐怕不是兄弟情深吧?”
现在所有对徐临的威胁和不利均已化解,此刻出山,恰到好处,接下来看好戏了。
徐临没点头,唇角勾起淡淡的笑,聪明如这个少女,什么都瞒不过她。
一泓清潭里,透着一丝讨饶,朱璃重重地吸了口气,鼻子里哼了一声,“今日殿下煮酒烹茶,我视殿下表现,决定原不原谅殿下。”
说完,自己忍不住眉眼弯弯,转过身一指,“揽月阁到了。”
朱璃在前,徐临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阁楼的木梯上了阁楼,阁楼里生着小火炉,琉璃瓶中插着几枝梅花,一坛桂花酒摆在几上,案几上摆着小菜,茶点。
朱璃暗想,果然瑶琴这个丫头做事周全。
阁楼对着花园八扇窗,正好观看园子里的雪景。
朱璃解开斗篷,“这地方不错吧?我本想今晚独自品酒赏雪,正好今日殿下来了,免了一个人孤单寂寞。”
走到窗前,“这里赏月极好的。”
徐临走到她身后,接过她的斗篷,挂上,自己解开氅衣,然后在铜盆里净手,坐在红泥小火炉边烹茶。
朱璃蹬掉靴子,赤足窝在香妃榻上,端着酒盅,品着桂花酒,看徐临烹茶。
徐临一身烟青长衫,一举一动悠然闲适,清雅出尘,不似凡尘中人。
一室弥漫淡淡的茶香。
朱璃心想,这样的男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相配,俗人亵渎了他。
窗外太阳西移,一室暖香。
淡淡的月挂在中天,室内点亮灯盏,静谧而美好。
朱璃喝了不少酒,头晕晕乎乎,对面徐临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朱璃突然想,黑夜是滋生暗昧的温床,对面这个男人却心静如水。
在塞北两年,自己出于利用,故意主动撩拨,慎王拒她于千里,
桂花酒不醉人,喝多了,朱璃已然三分醉意。
鬼使神差站起来,端着酒盅朝对面坐着的徐临走过去。
走到徐临身旁,贴着徐临的耳畔,声音轻轻柔柔,“殿下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徐临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坐着,没有一点反应。
朱璃把一盅酒喝干,“我知道殿下看不上我。”
这句是醉话了,心里却是清醒的,逃难中艰苦条件下,慎王发乎情止乎礼,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
朱璃离开他,脚步踉跄,身子摇晃,徐临一把握住她的纤腰,朱璃拍开他的手,“不用怜悯我。”
摇摇晃晃走到对面,倚靠在榻上,前世今生自己都是这样失败。
喃喃地说;“我一辈子不嫁了。”
表面强大,内心极度缺乏自信,面对多舛的命运从未退却过,唯独对男人朱璃选择逃避了。
像是自言自语,“余生住在这个宅子里,逍遥自在…….”
朱璃说完,阖眼睡了。
徐临的手张着,这是适才握住朱璃腰肢的手,掌心下如水一样的绵软,他没喝多少酒,脸颊染上薄薄的红。
看对面的少女呼吸绵长均匀,走过去,拿过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
把毛毯往上拉,距离少女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