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朱璃白日烧退了,晚上又浑身滚烫。梧桐找了一包退热散,给姑娘服下去。
两个丫鬟昨晚一整夜没合眼,看姑娘睡了,梧桐对瑶琴说;“姑娘睡熟了,我们在熬一晚,支撑不住,我们换班睡,我守上半夜,你下半夜。”
瑶琴看看昏暗的帐子里,姑娘吃过药,睡得踏实,打着哈气下去眯一觉,下半夜来换梧桐。
夜深人静,梧桐眼皮直打架,靠在床柱睡着了。
朱璃发汗,把被子蹬开,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抱起自己,滚烫的脸颊贴着微凉的衣料,极其熟悉的清爽的气息。
口中放入一枚药丸,微苦,一股清凉流过喉咙,发干的嗓子舒服了一些。
病中迷糊,恍惚塞北那个简陋的房屋,小院里,透过树叶洒落细碎的阳光,他坐在院子里劈柴,她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收拾鱼。
☆、第75章
朱璃迷迷糊糊中, 朝微凉的怀抱靠近, 清淡的气息令她舒服。
早晨醒来, 头清爽多了, 自己用手背试了试额头, 不热了。
瑶琴打水进来,“奴婢后半夜换梧桐姐, 看姑娘睡得很安稳, 姑娘昨晚睡时身上跟火炭的似的, 奴婢跟梧桐姐吓坏了。”
朱璃回想着, 昨晚恍惚那个人是徐临, 她扶额,可能是自己烧糊涂了,慎王这么久没有消息,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自己心里一直惦记慎王徐临,出现幻觉。
瑶琴把毛巾浸湿,拧干, 给朱璃擦脸手。
梧桐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摆着一碗清粥和两样小菜。
朱璃这两日没吃几口东西,有了点胃口,喝了小半碗粥。
身体虚弱, 一整日睡了醒,醒了睡。
傍晚,又有点发热, 梧桐跟瑶琴这几日着实累了,朱璃说;“我没事了,你们下去,我跟前不用留人。”
“不留人怎么行,姑娘还发着热。”
梧桐不放心,看姑娘面色潮红。
“你们留一个,到外面炕上睡,我有事叫你们。”
朱璃直觉今晚那个人还要来,想确定是不是慎王徐临。
两丫鬟一商量,梧桐留下,睡在外面炕上,瑶琴明日来换她。
夜里,朱璃烧上来,迷迷糊糊的,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
发热口干,她伸手在架子床旁几上拿水杯,手无力,够了半天没够到,她潜意识里,不想惊动外面睡的梧桐,梧桐这两日也累了。
一只修长的手端起水杯,有力的手臂把她抱起,嘴里放入一颗微苦涩的药丸,水杯送到她嘴边,她合着药丸咽下去,喉咙沁凉,舒服多了。
床帐里光线暗,朱璃吃力地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脸,模糊像慎王。
心里半清醒半糊涂,又以为自己病中的幻觉,或者在梦里。
迷迷糊糊地眼皮发沉,头依偎在慎王的怀里,不那么难受了。
这一晚睡得安稳。
睁开眼睛时,晨光透过纱帐照入,天已经亮了。
回忆昨晚,慎王喂自己吃了药丸,不久,她昏昏欲睡。
慎王陪着自己一整晚,她趴在他怀里,后来睡着了,潜意识里,他整个晚上一直坐着没动。
转念一想,一年多了,慎王一直没消息,怎么可能出现在别院里,夜里慎王是怎么进来的,如果是幻觉,她服用药丸,病情减轻了。
瑶琴和梧桐听见动静进来,朱璃坐起来,翻身要下地,“赶紧梳洗,我要去上课,一会迟到了。”
梧桐说:“姑娘病刚好点,别去上课了。”
朱璃穿绣鞋,“昨日已经耽误一日的课,今日不能再耽误了。”
洗脸后,清爽多了,走路腿有点发软,好在没几步路,在前院上课。
方容师傅看见她,问;“身体好了,能行吗?”
“好多了,能坚持。”
方容师傅没有多问,开始上课。
一晃朱璃在别院住了半个月,看黄历上的画了圈的日子,后日是德庆侯府的嫡女崔辰兰大婚,崔辰兰封三皇子恭王正妃,国子监的祭酒章锦雯封恭王侧妃。
梧桐在一旁说;“德庆侯府跟咱们家是姻亲,德庆侯府的崔姑娘跟姑娘熟悉,姑娘上次还请了她,崔姑娘的这礼份不能薄了,奴婢看章姑娘跟姑娘没什么交情,还是侧妃,礼物一般就行。”
朱璃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是势利眼。”
心里为章锦雯惋惜,章锦雯的才貌不嫁给皇子,稳做正妻的,崔辰兰和章锦雯,朱璃欣赏章锦雯,道;“大嫂的亲戚,大嫂那边的礼不能轻了,我们各走各的人情,一样备两份礼,不能厚此薄彼。”
备了两份礼分别派人送到两家府上,说自己病了,不能亲自到府上贺喜。
崔辰兰和章锦雯收了贺礼,派人来问她病情。
章锦雯送来人参、燕窝,作为回礼,章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