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睡好,别打扰姑娘了。”
其实,朱璃早醒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愿意想。
梧桐悄悄推门进来,走到床帐前,把纱帐撩开一条缝,看姑娘睁着眼睛,不知望向何处,“姑娘醒了。”
朱璃坐起来,恹恹的无精打采,梧桐拿过衣衫,服侍朱璃穿上。
瑶琴提着铜壶进来,“姑娘从未起这么晚,日上三竿了。”
瑶琴和梧桐不敢提姑娘和敬王的事,梧桐给朱璃挽袖子,“姑娘,花园里的几棵桂树花开了,离着远都闻到桂花香,去年姑娘酿桂花酒,过年拿出来吃,都不够分,姑娘今年是不是多酿一些,除了送人,自家留着喝。”
瑶琴把面盆架往前挪了挪,“姑娘去年酿的桂花酒送薛姑娘一坛子,当时几个姑娘喝了都说好,薛姑娘前些日子派人送来请帖,邀姑娘去忠勇侯府赏花,姑娘回绝了,薛姑娘找姑娘几次,姑娘都懒得动弹,也不知道薛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洗漱完,朱璃坐在妆台前的绣墩上,梧桐为她梳头。
两丫鬟东拉西扯,朱璃也不搭话,
这功夫,早膳摆上桌,朱璃走过去用饭,没滋没味地喝粥,喝了几口,放下,“你们吃吧,我饱了。”
俩丫鬟互相看看,梧桐示意瑶琴说,瑶琴比梧桐会说话,瑶琴把一碟海棠酥端到姑娘面前,“这是正院的小厨房送来的,说给姑娘尝尝鲜,统共没做多少,巴巴的给我们送过来,姑娘不吃,辜负了她们的心意。”
朱璃拈起一块海棠酥,外酥里面的馅是甜的,朱璃竟吃出苦味,心想,大概是自己心情差。
早膳吃完,已经是巳时三刻。
主院的郭氏身边一个贴身大丫鬟走来,“姑娘,老爷和夫人在老夫人屋里,叫姑娘过去一趟。”
“老爷回来了?”梧桐问。
大丫鬟说:“老爷刚从衙门回来,直接去春禧堂了。”
这个时辰父亲都在兵部衙门,朱璃问;“夫人也去了老夫人屋里?”
大丫鬟说;“老爷回来时,夫人正好在老夫人屋里,老爷进门把下人都撵了出去,叫找姑娘。”
父亲着急找自己,一定是徐瑀的事。
“梧桐跟我去春禧堂。”
主仆走到春禧堂门口,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和夫人屋里的丫鬟都站在堂屋门口,梧桐留在门外,丫鬟朝里回了声,“三姑娘来了。”
朱璃进春禧堂时,朱老夫人和朱昭庭夫妻,面容严肃,没有一丝笑容。
朱璃行礼,站过一旁。
朱昭庭开口道;“璃儿,你是不是知道了?”
“女儿知道了。”
朱昭庭问;“璃儿你是怎么想的?”
面对家人,朱璃定下心,表明态度,“女儿不能拖累敬王,女儿跟敬王之间没有婚约,嫁娶自由。”
“敬王也是这样想的吗?”
朱昭庭世故练达,处事谨慎。
“敬王跟前的老太监温公公找过女儿,敬王的亲信都是这个意思,温公公说敬王不答应放手,要女儿亲口回绝敬王,让敬王死心。”
朱老夫人说;“这样也好,本来把你嫁到皇家,我跟你父母心里不愿意,你非要坚持,我们才答应了,我尚书府的姑娘,还怕找不到好人家。”
“今日祖母和父母都在,女儿请求长辈们应允,女儿一生不嫁。”
朱璃语气平静,不像伤心绝望亦或者赌气。
郭氏一听,受不了,哭了起来,“我儿这般命苦,好不容易选中敬王,婚事又不成了,说什么一辈子不嫁人的话,除非我死了。”
朱璃见不得母亲难过,走过去,揽住母亲的肩,“母亲,女儿本来就不想嫁人,怕长辈们替女儿担心,这才答应敬王,母亲不用难过,正好随了女儿的心,祖母和父母也不必烦恼。”
为宽慰母亲,朱璃半真半假地说:“如果母亲实在不放心,就把嫁妆里的别院给女儿,女儿有容身之地,嫁妆够女儿过活。”
“别惦记我的嫁妆,不行,你必须嫁人,住你婆家的房子,我什么都不给你,今后你夫君养你。”
郭氏说的气话,朱璃诞着脸,“母亲舍得我吃苦吗?”
“我百年之后一闭眼管不了了。”
郭氏伤心难过,擦着眼睛。
朱老夫人对儿子说:“我早觉得这桩婚事不妥,你任兵部尚书一职,女儿嫁给皇子,皇上能不猜忌?我本来想这事先瞒着,反正三丫头年纪还小,等敬王…….”
皇上提起此事,朱昭庭当时就猜到有人背后捣鬼,显而易见,敬王入主东宫不能一帆风顺,从自己女儿身上下手,此人阴险狡诈。
道;“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对朱璃说;“璃儿,父亲相信你识大体,你亲口告诉敬王,省得拖泥带水,影响敬王和你的名声。”
“父亲,我现在就去找敬王说明白。”
朱璃一只脚刚迈出春禧堂的门坎,妹妹朱莺突然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