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装潢色彩缤纷、不拘一格;这里很温暖——壁炉内的火焰进入冬季以后绝不会熄灭;这里很干净——无论是地面还是桌面皆被擦拭的一尘不染;这里有很多藏书——占据了整整三面墙壁的书籍,从地面一直到天花板,还有三架钉有滑轮的带座木头梯子,为方便爬上爬下的取用书刊。
海姆达尔发现这个家庭中的人甚少使用魔法,他们更热衷自己动手,而不是过分的依赖魔杖。
“我记得维丁原来挺有主见的,品味亦不错。”隆梅尔挑剔地皱起了眉头。“这一定是黛丝的主意,可怜的克鲁姆。”他眯眼打量着书桌上粉蓝色的信纸信封以及椅子上粉红色的靠垫时这般说道。(维丁是贝尔尼克老爸的名字:维丁·克鲁姆)
他们一同坐进沙发里,海姆达尔拿起茶几上的一块蛋糕塞进嘴里。“您要和我说什么吗?”他含糊不清道。
隆梅尔发觉自己更喜欢里格在他面前随随便便、甚至大而化之,而不是毕恭毕敬、低眉顺目,那会令他们之间产生隔阂感。当然,这也仅限于里格,如果别人胆敢在他面前这么干,他绝对会让那个人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再吐出来。
“你好像从来都不向我提要求。”隆梅尔给儿子端茶倒水、擦嘴抹脸,忙的不亦乐乎,俨然一副“二十四孝”老爸的架势。如果这一幕给他的幕僚或者政敌看见,大概会一边大呼“神迹”一边往下掉眼珠子。
“为什么要向您提要求?”海姆达尔不解道。与此同时,他对隆梅尔关怀备至的举动感到受宠若惊,因为不安所以全盘接受、毫无反抗,以至于明明不是自己喜欢吃的糕点也都一一吃了下去,还喝了不少过甜的茶水——大概他爸爸认为小孩子更喜欢吃甜食。
隆梅尔沉默半晌,忽然伸手拿开海姆达尔手里的茶杯,阻止了他的“自虐”。
“你不爱吃水果馅饼,你更喜欢喝不加糖不加奶的红茶。”隆梅尔看着他的眼睛说。“其实你都可以告诉我,但是你偏偏什么都不讲。”
海姆达尔舔舔嘴唇,局促的笑了笑。
“好吧,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我和你需要一起参与其中、共同进步。”隆梅尔重新倒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茶。“一般的父子聊天时会说什么?你从前和艾薇是怎么交谈的?需要谁先说一个话题?还是从某件事情引申?”
这倒是难倒他了。海姆达尔接过茶杯,低头啜饮,借喝茶的工夫寻找对策。他没有和艾薇·马尔福说过话,哪儿来的交谈?寻思片刻后他抬眼道:“父子之间的谈话不需要刻意,完全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好,我先说。”习惯掌控先机的隆梅尔抢先道。“我要你给我写信,至少一个星期写一封,当然,如果你愿意天天写我也不介意。”
“天天写?您看着不烦吗?”海姆达尔自言自语的说。
“埃斯波总是在我面前不厌其烦地炫耀他三岁的儿子今天又做了哪些感天动地的惊人之举,就连说的话都一一不落的全部记下来背给我听,我想,我十二岁的儿子应该能为此做点什么。”隆梅尔认为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的儿子可以做的更好、更让人感动。“我要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他有儿子!”(埃斯波是芬兰魔法部长的名字,没有出过场,顺带提一下)
海姆达尔想告诉他,他的动机很有问题,但是看他这么兴致勃勃,便把话语咽了回去。“我会尽量多给您写信的。”无奈的,他只能做出保证。
隆梅尔对他的保证感到十分满意。“保加利亚好玩吗?”一件事情得到解决,他开始缓和气氛,谈点更轻松的话题,不露声色地把亲子对话带入一个更大更远的范畴里。
海姆达尔没有马上回答,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也开始尝试用一种更真实的态度去拉近父子之间的关系,从刚才起他就感受到了隆梅尔的用心,他愿意接受并为之努力。父亲和儿子的对话不需要掺假,不是吗?
“这里的浴室很有意思,这里麻瓜和巫师混居的现象也是闻所未闻,索菲亚的商业街很热闹,黛丝很热情,家里很温馨……”
听海姆达尔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隆梅尔把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靠坐进沙发靠背里,拿手撑住下巴。“没了?”他轻描淡写的挑挑眉毛。
“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
“我给你提个醒,怎么样?”隆梅尔的话语里听不出语气。“给我说说那个人。”
海姆达尔目不转睛的看着茶几上的糕点,随口道:“哪个人?”
“邓肯·奥维尔的远房表弟,那个叫卡诺的。”隆梅尔以夸张的耐性说道。“给我说说他,对了,听说他原来在布斯巴顿上学,怎么到保加利亚兜了一圈,法国那边就把他开除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海姆达尔转眼看向隆梅尔,后者在他的注视下目光沉稳、面不改色。
“我还是不够坦白,是吗?”海姆达尔笑了起来,没有被他的故作冷漠吓到。
“让自己接近这种人,你怎么会这么白痴?”隆梅尔的视线终于流露出愠怒之色。“或者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时不时出点事,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有表现的机会?我不介意拜访保加利亚魔法部,和这里的部长先生联络感情,但是我不愿意、而且是非常不愿意拜访这个国家的巫师医疗机构!说的更明确点,是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家医疗机构!你最好给我记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