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凌风满含疑虑的离开了竹林,想到方才那女子说的话半真半假,让人摸不透,待两人走出了恭亲王府,佞臣这才开口“公子,方才那女子是丞相之女,东方思慧,也是恭亲王未过门的福晋。”
“那又如何?”侯凌风不解佞臣所言何意。
佞臣紧接着继续说“属下猜测,小姐失踪之事与她脱不开干系。”佞臣说话时眼中冒着精光,虽然语气低沉,但带着十足的肯定。
侯凌风沉默不语,良久对着佞臣道“将那日在街上看过戏班子表演的人,一一问清楚。”佞臣作揖,答道“是,属下告退。”看着犹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色中的佞臣,侯凌风突然想起每每捉弄佞臣的侯静枫,总是用各种办法使得佞臣找不到她,就那样消失,然后突然回来,这次,还会一样么?
今夜没有星光,却被月光笼罩了一层朦胧神秘之感。
翌日,天微凉,东方思慧就身着一袭蓝色云纹锦缎,一支白玉钗利落的将长发束起,一副男儿装扮,骑着快马飞驰前往昆国。
此时的昆国正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因此刚入昆国境内,东方思慧就披上了一条白狐披风。
屋内的嬷嬷正欲出去,看到是东方思慧,忙道“是东方姑娘,快进来吧。”
东方思慧还未进去,便问那嬷嬷“恭亲王起身没?”嬷嬷见她满脸风霜,一边说“起了,正准备吃早膳,不如姑娘一起吧。”一边拉着她进了棚子。
跟随伺候欧阳嘉泽的嬷嬷热情的招呼东方思慧,并为她拂去了发梢上的雪,又递了一件厚实的衣衫给她,这才前去禀报欧阳嘉泽。
“什么事需要你亲自来此禀告。”欧阳嘉泽只批一件单薄的长袍,就从帐外走了进来,见此,东方思慧心疼的将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衣衫取下,想要替欧阳嘉泽披上,却被他有意的避开了,东方思慧紧咬着唇,默不作声的坐到了一旁。
“若是没事,就快回去吧。”欧阳嘉泽头也不抬的对着东方思慧说道,东方思慧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道“侯静枫现在身中蛊毒就在我们家地牢下,是生是死我可不知,总之,我告诉侯凌风你三日后要带着巫蛊师去侯家把那小丫头的蛊毒除了,莫要忘了便好。”
待东方思慧说完,欧阳嘉泽将手中的笔放到了一旁,抬起头眼神犀利的看着东方思慧“怎么,忤逆我的意思你觉得我就会多看你一眼么?”
“我又何时忤逆你的意思了?”东方思慧躲避着欧阳嘉泽的眼神,不敢去看他,只是她早已是满脸不悦。
欧阳嘉泽并未看东方思慧那略显不悦的脸,而是拿起一旁的热茶,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随即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吓得那嬷嬷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请罪。
“退下去。”欧阳嘉泽的声音冰冷无情,吓得那嬷嬷忙说“是,是,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待那嬷嬷将地上茶杯的碎渣清理干净之后,这才从帐中唯唯诺诺的退出,东方思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了欧阳嘉泽的跟前,又为他倒了一杯茶,这次东方思慧用手掌在茶杯上轻轻摩挲,感觉到茶温正好,这才递了过去,可是欧阳嘉泽就如看不见一般,迟迟没有接下。
“昆国的黑茶虽然对身体有益,却毫无特色,亦让我毫无胃口,虽然我会收下,却终究不会去喝,而夏国的茶虽然不如黑茶那般对身体有益,却独有特别的茶香,是我心头之爱,今日不是嬷嬷泡的茶不好,而是茶不对口罢了。”欧阳嘉泽好似无意的品茶说道,东方思慧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欧阳嘉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才是欧阳嘉泽的未婚妻,为何他却为了一个棋子对自己这般挑剔、不满!东方思慧心中愤恨,却也极力克制。
“你最好保佑侯静枫还有一口气,不然,我亦是可以借侯兴贤之手除去丞相府。”欧阳嘉泽却懒得理会东方思慧此刻的心情,只是面无表情的说话。
“你!若不是你说要让侯静枫身中蛊毒,我又怎会这样去做!如今你又来怪我?”东方思慧提高了几个分贝,对着欧阳嘉泽喊道,而欧阳嘉泽却依旧那般不温不火的摸样。
“让地牢下的豺狼虎视眈眈,也是我的意思么?”东方思慧找不到话再反驳,却是是私心作怪,才会设下那样的陷阱,让侯静枫去踩,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那个沉默寡言的大哥,会从地牢下救走侯静枫,原本准备跟上前去,却不知是谁把她打晕了,再醒来之时,人影早就不见,因此,侯静枫如今不在自己手中这事,是不能向欧阳嘉泽道明的,不然恐怕今日就不止是碎一个茶杯如此简单了,这样想着,东方思慧也无心与欧阳嘉泽一同用膳,又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夏国。
如梦阁中一个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男子,正在替侯静枫接触巫蛊之毒,解毒的男子蓝色微卷的短发和眸子就能够看出他并非普通人,手法十分娴熟,而东方俊贤此时就安静的站在一旁静待。
侯静枫已经吐出好几口黑血,却终究没有将蛊虫*出,男子的额头之上已经冒出层层密汗,手却更快的从一旁的土罐中取出黑色的泥涂抹在侯静枫的脸上,脖间,和手上,然后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入了一旁早已经煮好的药中,喂她喝下。
“玉轩,如何了?”东方俊贤紧张的问道。
“等。”男子说完这句话后,口中不知又默念什么,就在停下的一瞬间,一掌击向侯静枫的背后,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