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朝兴并不是傻的人,他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想到自家老婆不讨父亲喜欢,他不禁露出无奈之色,道:“父亲,瑜儿好歹也是咱们家的人,连儿是她的儿子,她怎么也不会害连儿。”
“韩朝兴,若是换作以前的话,我定会将你赶出去,让你自己去反省过错,如今——”
老脸露出倦意的韩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今年我是最后一任,如果可能连任的话,我必将还有三年担任这一职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父亲,这是——”
其实这些事情,韩朝兴都知道,但是他明明说的是儿子的事情啊,怎么又扯上这事。
瞧他一眼疑惑的样子,韩老爷子便知道儿子的脑袋瓜子一时没有转过来,他这个人,看似聪明,但是,只要沾上家里的事情,不,应该说,只要沾上他老婆的事情,就算是聪明的他转眼间也会变得愚蠢起来,关于这一点,韩老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啊——”
见到父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韩朝兴难得脸红,他也沉思想却来,很快便想清楚其中的关键,小心翼翼地看父亲一眼,轻声道:“父亲,现在连儿不是与叶家小丫头订亲了吗,等于是得到军方的支持,父亲连任之事,肯定能成!”
“按理来说是能成,不过,我觉得最大的威胁不是在于对手,而是在于咱们家,你可知道?”犀利的眸光直视儿子,韩老爷子嘴边露出一抹冷笑。
“咱们家?”
韩朝兴怔住了,怎么可能是自己家里,他迟疑地问道:“父亲,怎么可能,我们家怎么样能——”
本来想要说什么的韩朝兴见到父亲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和他眼中那抹忧愁,让他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同时,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这次他真的想不出来父亲指的人是谁。
韩家算是家大业大,实际上父亲将亲属关于控制得很好,那些旁系叔伯兄弟姐妹,他们全都是在韩家外围,真正韩家核心只有他一个人,等于他就是韩家的接班人,至于他的那些旁系亲人想要夺权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认识他。
但是,父亲的这话所指,总可能是自己,别说他没有想过这种念头,哪怕是有也不可能,父亲的位置谁也不能代替,包括他自己。
在这一刻,韩朝兴忘记最重要的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的老婆。
“唉——”韩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叹气,他不想再说什么了,挥了挥手,示意儿子出去。
“父亲,我——”
想要解释什么,韩朝兴又觉得自己无从解释,只好站了起来,准备转身离去,身形一滞,他又道:“父亲,连儿他——”
望着仍然不死心的儿子,韩老爷子沉声道:“韩朝兴,你最好别让我失望,以前有后宫女人不可涉政这个祖训,如今,我的要求就是你,不要受你家婆娘的影响,难道她是怎么样的人,你还没有看透!”
在这一刻,韩老爷子动怒了,怒其不争地喝斥:“你怎么跟像个白痴一样,你家婆娘的话,你就当成圣旨了是不是,给我坐下,今天你没给我想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父亲!”
韩朝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面对父亲的怒意,他不知该怎么解释。
“韩朝兴啊,如果换做是在古时候,你家这个婆娘,我决不允许她活到现在。”
“父亲!”韩朝兴身子猛然一震,有些难于置信地望着自家父亲。
“怎么,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
这一刻,韩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盯着儿子道:“古时都有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猴子满山跑,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一切以夫家为主,夫家为天,韩朝兴,我倒想问问你,你家婆娘哪一点做到了该为韩家媳女的责任?”
“——”韩朝兴微微张了张口,他想要说什么的话,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找出老婆的一个忧点。
韩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更冷了,又道:“她除了给我韩家生了一个孙儿之外,我还真的没看出她哪一点像是我韩家的人,倒像是个赫连家的内鬼,尽给我将韩家的利益送到赫连家族去,韩朝兴,别说你不知道,许多事情还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
“我有时候在想,若是我死之后,这个家你能守多少天,恐怕连一天你都守不住吧,你婆娘肯定用最快的速度将韩家转到赫连家族去,而你会举手赞同,赫连家族好,你也就会好,对不对!”
充满讥讽和嘲哢的语气,让韩朝兴知道父亲是多么的伤心,他也知道,以前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
在这一刻,他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直不喜欢自家老婆,因为他现在才发现,自家老婆真的没有一件事情为自家打算过,可能说她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帮助赫连家族得到更多的利益。
而他,一直没有将这些利益放在心上,在内心看来,赫连家族也不是外人,他们强大,对自己帮助岂不是更大。
抱着这个想法,他一直没有意料到,本来可以让自家强大,如今才知道将这些给了别人,似乎有一种说话叫做,为他人做嫁衣!
满头大汗的韩朝兴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父亲总是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同时也明白,父亲为什么要亲自教导儿子,他是将希望放在儿子身上。
如果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这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