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上。容倾午闭着眼睛,等着自己入睡。等啊等,洒在眼皮上的光由明变暗,由单一变了彩色,后来,慢慢变亮,颜色重新归为单一,热度很高的明亮光线照在了蜷在公仔身旁的容倾午的脸上。
容倾午的眼珠在眼皮下转了转,缓缓掀开了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写超了。。。不过是一个整体,没法截啊orz,算了,就当福利了,赶快带走,我眼不见心不疼——
第三十二章
容倾午锁好家门,顶着一副黑眼圈去医院开了安眠药。嗯,据说现在医院开的药都是有安眠成分的助眠药,多食也不会有大事。容倾午拿到的是不是助眠药,而是真正的按医生处方开的安眠药。
糟糕透了,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沈清一起带走了。容倾午回到家又发了一会儿呆,走进画室拿起了画笔。
据说失恋了的工作狂都是用了情绪调节中的升华法,把负面情绪变成向上、有意义的事的动力。当然,容倾午他绝对不是失恋了,他只是觉得空空的,想找点事情做。
拿起画笔之后,整个人就不是他自己的了,他属于每一个线条,每一层涂色,每一次画面的碰撞,都是生命力的涓滴创造,是独属于艺术殿堂的最美的赞歌。
大概,艺术家的灵魂都是孤独的,每一次情感的蹉跎、犹疑甚至无声的结束,都是把那孤傲的灵魂打磨得更加纯粹。倾注了最真挚的情感,矗立着最虔诚的情绪,那画面看着平常,却仿佛有了自己的呼吸,有了独特节奏的心跳,让人淡淡的看着,初时觉得没什么,只是那笔触,让人眼里淡淡的发酸,让所有经历过故事的观者不知不觉心里闷闷的难受,更感性一点的眼泪悬在眼角千言万语闷在喉咙却仿佛有什么更酸涩的东西堵住了所有表达的渠道,那流淌在心间,汹涌在肺腑,翻卷在喉口的东西却一点都宣泄不出来。
容倾午怔怔放下画笔,握着冰冷坚硬的手机,瘫坐在阳台的靠椅上。没有声音——没有那道温柔的令人落泪的声音;没有微笑——没有醉了人心融化所有的爱意微笑;没有温度——没有那个暖暖的令人心安的依靠;没有味道——没有魂牵梦萦的同居一室的体贴味道。
在沈清离开后的第一个日子里,荣倾午无力地瘫坐在阳台,手里握着像个摆设的手机,待在仿若被世界遗忘的太阳光下,冷得浑身抖颤。
空无一物的旅人,好象迷蒙间又回到了那个刚刚走出来的冰原。薄薄的一层透明的、微弱的东西忽隐忽现地隔离着□□的皮肤和凛冽的寒风。旅人紧紧抓着一个等身娃娃,好像抓着他现在信仰着的全世界,好像抓着他在冰天雪地中的唯一温暖。即使他知道,那只是错觉。那只是他自己身上的热量残留了一些在娃娃上,却被他当作了娃娃主动提供给他的东西,就像他的救赎。
那是在事情明朗前,在那代表着庇护的忽隐忽现的薄膜彻底消失前,手里紧抓着的东西,手里还能抓到的东西。
那是他们的故事得来的东西。
……
天黑的时候,容倾午活动了僵硬的肢体,打了外卖电话,然后坐在黑暗里吃了他今天的晚餐。黑暗里发呆,发呆,漫长的发呆。然后睡觉时间到了,容倾午吞了几粒安眠药,苦涩的药片贴了贴干涩的嗓子,无声地咳了咳,乖乖抱着公仔躺好,闭上了黑暗中显得模糊不清的蓝眼睛。
明天开始照顾好自己。
按时起床。
按时吃饭。
按时睡眠。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如果你还希望我这样的话。
章甄入手了他盼望已久的画家荣子的两张画。
以往总是岔开话题或者明确表明不喜欢他买画的百里夜这次意外的保持了沉默。
章甄很兴奋,意外的得偿所愿让他相当亢奋得在床上缠了百里夜许久。
章甄把两幅画分开了挂,一幅挂在了卧室,一幅挂在了百里夜的会客室。
章甄拉着百里夜,滔滔不绝讲述荣子创造的辉煌,讲述荣子别具一格的笔法,讲述评论家对他的高度赞扬。
百里夜叼着燃起的烟站在画前欣赏,烟雾浅浅的升起,遮住了百里夜的目光,有些深沉的东西隐藏在模糊的视线内看不清楚。章甄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并没有制止百里夜燃着烟草站在画前的行为。
“他是失恋了吧?”突兀的冷静语调插入到兴致勃勃的喋喋不休之中。
“呃?为什么这么说?”章甄有些惊愕。
“前段时间他的画里的柔情蜜意满得都快能渗出来,腻得人恶心,”百里夜面无表情地吐出个烟圈,“这次的画有些更深层的,是……站在布满浓雾的深坑边的感觉。莫不是他老婆甩了他?不,是他发现他老婆要甩了他。”
章甄听了百里夜的介乎独断的结论,愣愣地凑近,静静地看了会儿,果然有种让人眼角发酸的感觉。
“他是……失恋了?”……什么人忍心令他伤心呢?
……
百里夜的另一处住处。
烟头密密麻麻的扭曲着身体挤在百里夜手旁的烟灰缸里。厚厚的一层烟灰浓浓的铺在烟灰缸,填满了烟头之间的缝隙。
灯光调得暗暗的,满屋子呛人的烟味,火红的颜色一明一暗,就像阴暗中悄然潜伏的未知名野兽的眼。
百里夜的身旁散落着的是三三两两的,画家荣子的那些被匿名高